源稚女斬殺這些死侍其實並不輕鬆。
這些死侍比她在日本殺過的任何一個惡鬼都要麻煩,骨骼硬的像鋼鐵,除非直接砍下頭顱,不然就算被砍成兩截也還會掙扎的撲上來。
這是完全沒有理智的怪物,他們無懼疼痛,傷的越重只會越興奮,最關鍵的是他們不會疲憊。
密密麻麻的死侍從高架下爬上來,誰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來這裏到底積累了多少死侍,源源不斷的仿佛永無截止。
萬幸的是,源稚女手中的刀足夠鋒利,劈開那些堅硬的骨頭雖然有些費力,卻並不困難。
東京三年她學了太多戰鬥技巧,刀術也如火純青,加上刀類傷害加成的天賦,長刀在她手上就像是有生命,貪婪的吸取着所有鮮血,所過之處皆被斬斷。
在這種要命的惡劣環境裏,她的三個天賦無疑是幫上了大忙,無論那些死侍有多麼可怕,嬰兒般的啼哭聲有多麼悽厲,她的心冷如鋼鐵思維清晰,情緒始終沒有一絲波動,砍頭如切菜。
疼痛屏蔽讓她根本不在乎受傷,只要不是致命的攻擊源稚女甚至懶得去躲,鮮血在流失體力也在飛速消耗,但她不在乎。
比起她的瘋狂,楚子航的情況就要糟糕很多。
源稚女一個人包攬了幾乎所有的死侍,但總有幾隻聰明的漏網之魚發現她這塊骨頭太硬太過難啃,繞過她去攻擊楚子航。
楚子航緊緊握着刀,他用力揮舞,可他的力氣太小,刀卡進死侍骨頭1/3處就再也進不去了,他只能拔出刀,一腳將那隻死侍踹開。
但這東西不死不休,受了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興奮激動,楚子航被纏得分身乏術,情況很糟糕。
但哪怕被死侍尖銳的爪子穿透肩膀,他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死死的咬着牙,額間青筋暴跳,不甘的揮動着刀,一下又一下。
他的眼裏滿是仇恨的憤怒,他看這些東西的目光就像是有火在燒,那尖銳的,嘶啞的哭啼聲始終縈繞在他耳邊,他能聽懂這裏面包含的情緒。
這些東西餓了,這些東西渴了,這些東西想要吃了他。
他們無比渴望血肉又無比憎恨所有活着的東西,就像是慘死的亡靈,想要所有人都一起下地獄去陪他們。
楚子航只覺得頭痛欲裂,這些聲音爭先恐後的鑽進他的耳朵里,像是要把他的腦子撕開,心裏有什麼東西在燃燒。
爸爸當年就是獨自面對這些噁心的東西嗎?
他會被這些噁心的東西傷到嗎?他還活着嗎?還是已經被這些噁心的東西撕成了碎片?
他們怎麼敢的啊?!
痛,太痛了,腦子似乎要炸了,就像是有人在裏面塞進了千百根鋼針。
楚子航雙眼通紅,滿是血絲的眼睛裏隱約有金色的光閃過,他雙手死死摁住腦袋,因為劇痛,手臂都在痙攣。
沾染了黑色血液的長刀無力的掉落在地上,那些死侍頓時更加興奮,張牙舞爪的撲向那脆弱的獵物。
源稚女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她下意識的就要擲出長刀,可手才剛剛抬起,就看見那男孩忽然抬起了頭,眼裏閃爍着金色的光芒。
男孩嘶啞的聲音響起,神秘深奧的語言從他嘴裏吐出,緊接着他的周圍燃起大火,一股恐怖的火焰衝擊將撲向他的死侍狠狠擊退,烈火瞬間將這怪物吞噬,怪物嘴裏發出尖銳的哀鳴。
言靈·君焰。
在這要命的緊要關頭,這個男孩竟然自己覺醒了言靈,這個序號89的高危言靈救了他。
男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冷如冰霜,威嚴的黃金瞳里映照着那些噁心扭曲的怪物。
生澀的語言不停的從男孩嘴中吐出,他周身五米之內燃起了熊熊烈火,一切靠近他的生物都被燒成灰燼,恐怖的高溫蔓延開來,一時間就連那些沒有理智的死物都不敢靠近。
可伴隨着火焰的燃放,男孩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再無半點血色,嘴唇甚至隱隱發紫,可他的脊背挺的筆直,哪怕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
畢竟是剛剛覺醒,君焰又太過高級,以他的能力支撐不了太久。
可楚子航卻不管不顧,朝着那些死侍一步一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