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童的對話逗笑了在場的諸多食客,美婦人緊了緊懷中的小人兒,輕聲說道:「青卿,不得無禮,小師傅乃佛門中人,俗世稱佛門中人為和尚、禪師、或是長老,不可以叫人家光頭,明白嗎?」
「那娘親,我可以叫他小和尚嗎,那邊那個是大和尚!」
美婦人略帶歉意地看了天棄和修善一眼,隨後向青卿解釋說:「這麼說也沒錯,但咱們要懂禮數,最好還是叫小師傅,年紀大一點的,叫大師!」
「哦,小和尚,你們是不是沒錢,吃不起飯啊?」
看着完全沒聽進去,死活不改口的閨女,美婦人有些無語,她還想說些什麼,修善卻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師傅說我們是出家之人,金銀都是外物,只要心存善念,沒有這些黃白之物也能活下去!」
見修善如此懂事,那衣着華貴的男人哈哈大笑,說道:「小師傅說的很有道理,但有總比沒有好!比如你可以用錢來幫助那些暫時陷入困苦的百姓,對嗎?」
「掌柜的,二位師傅想要什麼,儘管上就是,都記在自家賬上!大師,許某還有事,便先行離開了,告辭!」
說罷,姓許的這一家人離開了酒樓,自家東家都不介意,掌柜的也沒什麼好說的,按照先前天棄的要求,打滿了一葫蘆的酒,並上了不少硬菜。
天棄倒也樂得自在,毫無形象地半蹲在長凳上啃着豬肘子,修善見狀詢問道:
「師傅,這家人真不錯!」
「嗯,大善之人,確實不錯!」
「師傅,豬肘子是什麼味道的?」
「辣的!」天棄嗦了一下手指上的油,說道,「和酒一個味道,嘗嘗?」
修善一聽是辣的,嚇得連連搖頭,還以為是什麼美味呢,合着味道和酒一樣,難怪吃了以後會爛肚子,還是等未來佛法足夠高深之後在嘗試吧。
吃飽喝足以後,天棄給修善戴上了斗笠,將酒葫蘆系在了自己腰間,向掌柜道了一聲謝,領着自家小徒弟離開了。
漫步在街道之上,天棄好似很愜意,修繕摸了摸自己有些鼓脹的肚子,問道:
「師傅,為什麼以前我問您的時候,您都說葫蘆里裝的是煩惱呢?今日我明明聽見他們說,這東西的名字是酒,您不是說,出家之人,不能飲酒嗎?」
「傻小子,對俗世之人來說,酒這東西和煩惱離不開。有人想要忘記煩惱,就會飲酒,但喝醉又能如何?酒醒之後,煩惱還是煩惱,甚至會有更多的煩惱。師傅沒有煩惱,所以喝不喝酒其實都一樣!」
「那什麼是煩惱?」
「什麼是煩惱?這個問題不好言說,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師徒二人一個問,一個答,走着走着,太陽便躲了起來,好在天棄領着修善來到了一座寺廟的門前,同為佛門中人,至少今夜不用再以地為床,以天為被了。
天棄敲了敲門,一個和二人一樣沒有頭髮的小沙彌開門走了出來,看到天棄和修善時不由得一愣。
「小師傅,修淨大師可在寺中?」
「長老是來找修淨師祖的?可有信箋?」
天棄從袖中取出了一塊木牌,上面雕刻的東西看着有些像一座寺廟,不過技藝沒那麼精細,倒是有些粗糙。
「貧僧與修淨大師是舊識,小師傅只需將這塊木牌給大師看看就行了,有勞小師傅了!」
「長老客氣,且在此稍等片刻!」
不多時,一個身披袈裟,手持禪杖,眉毛都有些白了的老人走了出來,見到天棄的一瞬間,他便直接跪在了地上,恭聲道:
「弟子修淨,拜見師傅!」
修善聞言大吃一驚,這老爺爺也管師傅叫師傅,那他豈不就是自己的師兄?看看人家的穿着,再看看自己,真是氣人吶。
天棄摸摸老人的腦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