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卓青玉賭氣十年沒找過卓飛。
可是在這十年裏,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着弟弟。
無數個日夜她都在想,不管卓飛在外面混的好與壞,只要他回來就好。
她的心不冷,剛才那一巴掌打得她自己心都在顫抖。
卓青遠的一句「我錯了!」,直接擊垮了她的心,此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這一幕被很多人都記在心裏,大家很快又明白一個道理,卓飛再厲害,在卓青玉面前還是弟弟。
分別十年,他們之間有太多的話要說。但卓青遠啥都沒說,他也沒辦法說的清楚。
卓青玉也懂,既然他回來了,事情總有說清楚的那一天。
忙完賬桌的事情後,卓青遠才閒下來坐着和幾人聊天。
「你昨天晚上在哪睡的?」卓青玉問着。
「你猜?」
「那你那瘋,我哪猜得着?」
「小超家裏,我們倆打小就一起光屁股睡一張床,住他那最合適不過。」
卓青玉扭頭看看卓品超,卓品超只是哼笑一下,算作認可。
「不過我得說你兩句,你一個大老闆,居然那么小氣,我那房子都破成那樣,你也不捨得幫我重新蓋個。我這回來還怎麼娶媳婦?」
「就小氣,你娶不到媳婦活該。」
「也不怪你姐打你,你說你這麼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姐不生你氣才怪。」
「田主任你打住,這話別人都能說,但你不能說。」
「為什麼別人能說,我不能說?」
「你得有點良心才行,你們石材廠供給天海工程的貨,到底是供給誰的?」
田素娟恍然大悟,如夢初醒。
「當初我也懷疑過,我還到公司去過,沒發現你的蹤跡。」
「彭玉玲我叫他玲姐,劉銳和羅辰是我兄弟。」
田素娟驚訝地看着小飛,激動地說「我聽說他們公司在搞集團化改革?」
「對,以前是天海工程開發有限公司,現在天海工程是安遠建工集團的下屬分公司。」
柳成玉插話道「安遠建工?你是董事長?」
卓青遠呵呵一笑,接着說「還有村裏的機械廠,他們每年批量生產的食品機械配件,鋼構件,都是我們訂的。」
「我就說小飛不會忘本的,你們傻乎乎的只顧着掙錢,根本沒去猜想背後的邏輯。」柳成玉解釋着。
「柳局長多聰明,到我們公司考察一趟,什麼都猜出來了,要不是秦姨摁着,年前這件事就兜底了。」
「把我也給兜進去了,他派人跟我談合作,一個勁地壓我的價。你可真行,連親姐都下狠勁。」
「秦姨是我們總經理,我能有今天,都靠她拉扯。」
一中午的工夫,一群人有說有笑,東拉西扯,總算把卓青遠的家底摸得乾淨。
他們問卓飛為什麼改名叫卓青遠?他也不解釋,也沒辦法解釋,有些事情越解釋越糊塗。
柳成玉急於敲定卓青遠投資的事情,話題總是離不開關於榮遠集團招商引資的主旨。
「通往村裏的路,還是老書記生前帶人修的。我一走十年,村里一點進步都沒有。」
卓青遠一句話弄得好幾個人臉都紅了。
村里一個機械廠,一個石材廠,愣是沒把一條路給整修好。
這些事情並不是卓青玉關注的焦點,卓青遠閉口不提金玉梅的事,讓她有些心急。
這麼多年過去,她想知道弟弟的生活怎麼樣?是不是已經結婚?有沒有孩子?
散席後,卓青玉追問着弟弟什麼時候去縣城,去家裏看看。
卓青遠卻說他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