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白茫,卻非純白,而是飄蕩淺白的雲煙,好似渲染的水墨畫卷。
雲煙之下,隨風而動,一輛精緻獸輦藏於其中深處,由幾頭上古靈獸拉動,周遭繞着淡淡薄霧,氤氳縹緲,將這一方天地襯托的宛若夢境。
輦頂之蓋,輦後兩旗色均為青,如同馬車一般寬敞,足以乘坐三五人,但此時此刻只坐下年輕的夫妻二人,更是有一名女孩在外握着韁繩趕車。
輪軸沒觸地,依舊轔轔作響。
「早知道就不來了......」女孩鬱悶的單手托臉,不滿低喃。
此等極品獸輦,完全就不需要人駕馭,只要一念便可,但聖主姐姐卻偏要讓自己在外握繩,親自趕車。
她覺得這是在欺負人,偏偏又毫無反駁的權利。
獸輦內,陸凝霜纖細手指沒有牽他,只能隨手把玩着玉質茶杯,再淺嘗輒止,但目光始終凝聚在對面的夫君身上,聽到秦小雨這話,淡淡開口道。
「有覺悟,但不多。」
陸凝霜叫來獸輦,是不想讓姜雲逸失了作為自己夫君的顏面,因此,她才想要乘坐輦駕送往諸峰大會的舉行現場。
倒是沒想到秦小雨會駕駛而來。
秦小雨聞言撇了撇嘴,不敢說話。
當下,獸輦周圍有窸窸窣窣的流雲划過,不仔細觀察根本難以發現身影,兩側掩布紛飛不已,亦是難以窺探正襟危坐的夫妻二人,尤其是陸凝霜那張絕美面龐,平靜而又恬靜,不悲不喜,不容褻瀆。
一人是陸凝霜,另外一人自是姜雲逸,他正盤膝而坐,閉着雙眸,將昨夜她輸得徹底,強行渡入的靈氣煉化。
醉靈,想都別想!
事不過三,姜雲逸不會再讓她得逞,他要杜絕陸凝霜的繼續索要!
隨着相吻的次數增多,陸凝霜早就掌握讓他沉戀的技巧,那是難言的無力與舒適,就算你不想要,她亦會以另一種方式讓你接受,完全就跟惡墮毫無區別。
不過片刻,姜雲逸就煉化得差不多,微微眯開眼睛,想看看自己修煉後,她無無聊的情況下會做什麼,當初警告她不許偷摸自己臉,不知是否記在心裏。
陸凝霜就在他對面,一襲素淨衣衫,如飄零深淵的雪花,清冷絕塵。
見他的氣息忽變,陸凝霜也放下茶杯,赤裸裸的目光分明很平靜,但在深處卻隱藏着一股說不清的曖昧。
姜雲逸能感受到那股侵略性的炙熱,仿佛折射出最純粹的情意,不受外界半點侵染,愈發濃厚,如水波般蔓延而開。
眼裏,只剩下他一人。
知道瞞不過陸凝霜,姜雲逸索性睜開眼假意喝茶,實則是想要平復心緒。
直至喝完,陸凝霜才緩聲提醒:
「夫君,那是我的茶杯。」
「?」
姜雲逸看了看手中茶盞,有望着她擺在面前的茶杯,也不知陸凝霜有什麼心思,於是問:「如果我喝的是你的,陸凝霜,你面前那個又是誰的?」
「你的。」
「.......」
所以,她一直玩的是自己的茶杯?
簡直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無恥。
還未等他多想,就聽到獸輦外傳來一陣喧譁聲,雖然隔着層層流雲遮蔽,但眾人依稀能瞧見獸輦划過。
「這是哪家公子出行?竟然在天凌聖地內用獸輦代步?」有人驚訝道。
天凌聖地乃聖州之首,何等威嚴,縱使是其他宗門宗主來到這裏都必須收斂,小心翼翼,唯恐衝撞聖地威嚴。
然今日,竟有人敢在內乘坐獸輦。
「這應該是天凌聖地某位長老的親眷或弟子吧。」
「嗯,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這獸輦,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