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俠悠然挺進烏邃山巔,兩隊如盤桓交錯的陰陽太極,一隊以吳洋為核心的英魂衛,一旁則是巴魯弗獨行的詭道者之流。
吳洋對巴魯弗的態度微妙,李斯特、伊貝爾戒備不懈怠,因為他們記得在幽影泥澤的一役,正是吳洋三人聯手俘虜了巴魯弗,為此復仇的引子已點燃。
巴魯弗泰然自若,一方面,他之實力未能抗衡全員,但逃逸無人能擋;另一方面,對於李斯特諸人的舉動,他心無嫌隙。「尊強者的道」,此乃巴魯弗始終堅守的信仰。那一役的失利雖然狼狽,但失敗就是失敗,無話可辯,他們的舉措,巴魯弗認作天經地義。
巴魯弗主動領路,在群雄的矚目中坦蕩行去。他回首一笑,「你們無須如臨深淵,老夫允諾無惡意,絕不動你們一根毫毛。」
李斯特冷笑不迭,「邪道奸徒,休想你的謊話蒙蔽我們!」
「肺腑之言,信與否,全在於你。」巴魯弗微笑回應,「李斯特隊長,就算我彼時取勝,定也絕不手軟——吳洋、伊貝爾,都將難逃一劫!」
基於此決心,巴魯弗從容接納現狀。他走在隊伍前端,袒露於所有人視野中,隨即說道:「爾等不必疑懼。若你們毫無敵意,我保你們平安無恙。在那沼澤之地,那些被陷者都安好無恙。我把他們封閉在沼澤下的地下洞穴,只需稍許時光,魔法泥潭自然消散,他們便可重回地表。」
巴魯弗計算時刻後補充:「也許此時他們正找尋着你們。」
李斯特疑竇重重,「空口說白話!」
「此言仍是你們選擇相信與否的問題。」巴魯弗擺手示意,看向吳洋,「小俠,那些煉金傀儡讓老夫察覺,此地主宰可能就是斯圖亞王國晚期崛起的傳奇英豪阿布爾法萊!」
巴魯弗講述起阿布爾法萊的一生,用精妙的禁制與強大傀儡作為佐證,字句間充滿篤定。眾人傾聽之際,才察覺伊貝爾和吳洋,以及自己,其實都聽說過阿布爾法萊。
伊貝爾驚詫不已,「竟是那位傳說中的大俠!任何領域他都有涉足啊!」
李斯特也附議:「不單是學術與魔法界的翹楚……」
吳洋心有靈犀一點通,露出微微驚訝,「果如所言,若此秘境出於阿布爾法萊一手,則那句『揭示其秘密者,方能支配世界』是否隱含着真意?」
蒼黑峻岭傲立,屹立於環形十七峰之中,獨峰如砥礪於群峰之中,中央山谷草木凋零。四周叢棘環抱,唯這黝黑孤峰峭壁裸露。
吳洋停駐山麓,彎腰撿起一把泥塊——堅硬的土壤質感猶如石頭。巴魯弗也隨手拿起一把,竟然舔了舔,「唔!是土石結晶,難怪無物滋生,生機全無。」
「黑石裹白土,吳兄有何見解?」吳洋凝視山頂問向李斯特。
「我無高深的看法,從字面看來,似乎要求我們將山開闢。而這黑色山體之下,或許真的隱藏有白土。」 巴魯弗眺望着黑山,「但若有別意,可就頗費周折。」
吳洋腦中浮現"藏白土"三字,首要想到礦石——如銀礦或鉛鋅礦般,均為白礦產。但他對這異界的礦物知之甚少。巴魯弗適時插話:「魔晶也有白晶種類,其品質非凡,稍加提煉便可供陣法力量,也可用做煉金傀儡的動力。難道這下面藏着魔晶礦?」
「無從確認,登吧。」 吳洋一馬當先,其餘眾人尾隨而上。此時線索有限,吳洋反覆研磨詩句,卻覺得唯有第一句蘊含機巧,後文或許僅為湊成完整韻律。
正欲施展「自然靈感」,他卻意外領悟了「機關之悟」。這個技能使他可以忘卻情緒半個時辰,令心智冷靜,提升思考的效率,但吳洋暫時未曾動用。待到達山頂,他環顧四野,卻沒有絲毫收穫。烏黑的山體一塵不染,仿佛大自然的一抹墨痕,美得既天然又有神韻。
伊貝爾跟隨吳洋身旁,柳眉輕蹙,「沒有白色……吳洋,我們要真的破山而入嗎?」
吳洋凝重地沉思,「如此巨大的山體,有可能行得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