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看着白色的床帳發着呆,她又入夢了。從開始的毫無意識,到現在能清楚地知道,自己處在有關於過去的夢境中,甚至察覺到了自己的夢境在被某個可惡的傢伙偷看。
他是不是又在附近某個地方呢?星羅艱難地側過頭。這樣簡單一個動作已經讓她疼得皺起了眉頭。胸口疼,後背疼,全身虛軟無力。外間隱約傳來一對男女的說話聲。她已經想起這個夢是關於什麼時候的場景。心中五味成雜,卻不得不打起精神,對上走進門來的那個鬢側留着兩縷紅髮,着玄色衣袍的青年,林熤。
其實現在的樣子只是他的偽裝。在澤夢仙域中,他一直都是頂着一頭紅髮,一身亮眼的紅衣,整天一副拽得不行,目中無人的樣子,特別是對着她的時候。
此時,他便怒氣沖沖大步邁進了房中,房門被他推得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然後,他直直走到了她的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很不爽地說道:「你腦子沒毛病吧!那傢伙都這樣對了,你怎麼不直接弄死他?還讓人去救他?還送他去輪迴!」
「乾坤星羅陣需要他壓陣。」
「哼,沒出息的東西!這種話也就騙騙你自己吧!金屬性厲害的,那個辛鑒不行嗎!還有…總之可以取代他的人大有人在!你為什麼就是這麼…這麼…」林堔煩躁地來回在床前跺着步,他越說越氣,已經完全按耐不住心中的煩躁情緒了,而星羅依然沒什麼表情的樣子。於是,更深的怒火在他的心頭炸開。
「哼,你以為這樣做了,他就會感激你,然後愛上你嗎?醒醒吧!在他眼裏,你什麼也不是!到最後,他回來了,那個女人感念他的好,他們就能在一起了。而你呢?被他們利用完了,就只能」
「夠了!跟你有什麼關係?說什麼他們,難道你不是也在利用我嗎?你不是因為想回去,所以一直忍耐着留在我這樣沒出息的東西身邊嗎?」
「我不一樣!」
「是不一樣!你對我厭惡和鄙視表現在臉上,而他們只敢放在心裏。不是嗎?」
「我…」
「放心,我心裏有數,在陣法開啟之前,會盡力保護好自己,不會耽誤你們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你看不慣我的作為,可以不看不聽。現在,滾出去!我要休息。」星羅耐着性子說完這些已經是極限了。極度低落的情緒加上每喘一口氣,每說一個字,傷口都會隱隱作痛。她只希望林熤快點離開,讓她清靜一會兒。
而林堔也終於安靜下來,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而星羅因為太疲倦,乾脆閉上了眼睛。反正他們每次說話都是這樣嗆來嗆去,林熤再生氣也不敢對她動手。畢竟她是所有澤夢人回歸故里的關鍵,不能有任何閃失。
「你有什麼想要的嗎?」林熤突然這樣問道。
「有啊,墨沉珠。」
「你要做什麼?你屬土,那珠子對你沒有任何幫助。反而能助那個女人極速提升靈力。」
「因為墨沉珠千年才得孕育出一顆。我得了,她便得不到。這樣,她也有了求而不得的東西了,不是嗎?」
其實那些都只是氣話。她當時心灰意冷,已經對那份她寄予了太多情感,但帶給她的全是傷害的感情失望透頂了。只不過,據她所知,那墨沉珠是東海盡頭,海底最深處,一個萬年靈蚌所有,還有兩條千年靈蛇在其周圍看守。而林熤屬火,水克火。他是根本無法取到墨沉珠的。她不過是想說出來氣氣他而已。
沒想到,林熤並沒有生氣,反而真的悶不啃聲地向門外走去。星羅努力地控制着夢境中的身體把頭轉向林熤離去的方向,她抖動着嘴唇,想說些什麼,但林熤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眼前的景象被黑暗取代。
星羅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公寓的臥室里。她下意識地在身上摸索,自己之前穿的那件裙子已經不見了,只穿着裏面的一層襯裙。
發現東西沒在身上,她又去翻放在床頭柜上的挎包。一打開,首先被她摸到的是一個被黃色符紙包裹着的紙團。不用打開,星羅就知道,裏面是一根金色的小棍子,其中一頭格外鋒利,曾扎破了匯珍閣里的一幅畫。
當時星羅發現邵宸極被器靈們拉入幻境時,本來是想給他貼一到清心符的。但是還未來得及施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