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雲門中,黎宗庭獨自靜坐於無極堂內殿。
所謂閉關,不過是個說辭,如今門中局勢尚不明朗,黎長風是否有異心也沒有實證,他需要時間來探查,也需要時間來準備渡劫之事。
不過好在阿傾已經在空靈山了,以明覺的修為,即便是有事,也可護她一二。
想到黎月傾,黎宗庭的目光柔和了兩分,這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心性最像他的一個。
此次渡劫若是無事最好,若有萬一,那麼黎月傾便可積蓄實力,待來日以天機閣之名誅殺叛徒,重振玄雲門,這便是他讓黎月傾遠赴空靈山避開此時的緣由。
「師父,徒兒有事前來稟報。」
黎長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黎宗庭聞言並未起身開門,他此刻還在「閉關」之中,自然不可能見他。
「何事?」
見黎宗庭沒有要開門的意思,他也不急:「師父,徒兒近日發現門中有異,不敢妄自處置,還得請師父定奪。」
「有異?你且說說。」
黎宗庭此時對黎長風有了戒備,並不輕易出殿門,只在裏頭問話。
「昨日徒兒前去清華閣尋四師弟,見他似乎病着,整個人面色蒼白,虛弱的很,徒兒讓七師妹為他診治,也服了丹藥,今日徒兒再去探望,發現師弟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比昨日更加嚴重,已然無法行走,七師妹束手無策,徒兒實在無法,這才前來稟告師父。」
黎玉衡?他一向身體康健,修為也精進,怎麼會忽然病的如此嚴重?黎宗庭從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可如今黎長風拿黎玉衡的安危做理由,他不得不開門。
內殿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黎長風見黎宗庭現身,忙行了個禮,道:「驚擾師父閉關,是徒兒的不是。」
黎宗庭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只道:「無妨,也是事出有因,長風,玉衡現下如何了?」
黎長風雙手捧着一支玉簪,遞上前道:「師父,四師弟讓徒兒把這個交給您。」
黎宗庭一眼認出這支玉簪是黎玉衡突破四品之時自己送他的禮物,怎麼會在病着的時候,讓黎長風轉交?難道黎玉衡已經被他們……
他心下一沉,急忙拿起那支髮簪,卻不想黎長風突然發難,凌空一掌打來,黎宗庭伸手一揮,隔絕了這道掌風,退至殿內。
他的眼神迅速冷了下來:「你果然有異心!說!你把玉衡怎麼了?!」
黎長風臉上卻絲毫不見驚慌,他依舊掛着那副溫和的笑容,語氣也如往常一般恭敬:「師父莫急,師弟沒事,不止他,其餘師弟師妹,也都安好。」
這話此時從他口中說來,就變了味,反倒像是威脅一般。
黎宗庭失望至極,怒從心起:「你是我的第一個弟子,自小在宗門長大,為師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
黎長風聞言笑意更甚:「是,承蒙師父多年教養栽培,所以徒兒今日,來助師父一臂之力。」
「你這話什麼意思……」
黎宗庭話還未說完,便覺握着玉簪的右手有些異樣,低頭一看,只見玉簪早已不似方才青翠的顏色,已然發黑,他的手指也是一樣的狀態,不覺大驚。
這是什麼東西?為何以他的修為,方才竟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不妥,這怎麼可能!
黎宗庭急忙將簪子扔出去,運轉周身靈力,將右手上的黑氣逼退。
他這一動手,不但手上的情況未見起色,反而讓黎長風有所察覺,他笑道:「我果然沒猜錯,師父您竟真的將修為分給了二師妹,看來徒兒今日沒來錯。」
黎宗庭已然氣極,他厲聲問道:「逆徒!你究竟意欲何為?!」
黎長風兩步跨進殿內,幽幽地道:「師父忘了麼,我方才說了, 我是來助師父一臂之力的。」
這話說的
第18章 須臾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