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聞言都各自站好看着他,又道:「你們傳令下去,如今本門已有長老,為師閉關期間,一應事務聽從長老安排,所有宗門弟子皆不得違令。」
眾人齊齊應是。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木盒,看着黎月傾,示意她上前,道:「阿傾,你替為師將此物送去空靈寺,交與主持明覺長老,切記,此物絕不可經他人之手,必須要你親自看着明覺長老打開。三日後出發,在此之前,你就待在天機閣內,儘快安排好閣中一切事物。」
黎月傾雖然還有些不適應,但是還是分得清輕重的,眼下也不多說什麼,只道:「是,師父,徒兒領命。」
見黎宗庭沒有別的吩咐了,她又趕忙道:「師父,徒兒剛上任,還想向您請教一些天機閣的事物,不知道您現在是否得空?」
黎宗庭心領神會,點頭道:「也好,你從未進過天機閣,為師便多交代幾句,你們都回去吧,阿傾,你隨為師進來。」
黎月傾鬆了口氣,道:「是,師父。」
她見眾人都各自回去了,便跟在黎宗庭身後進了無極堂內殿。
黎宗庭將殿內童子遣散,待大門關上,才道:「阿傾,你找為師,想必並非為天機閣之事吧。」
黎月傾面色不似方才在殿外的輕鬆,她雙眉微蹙:「師父,此事說來也許是我多心,可徒兒還是覺得有必要與您商議一下。」
黎宗庭聞言指了指椅子:「坐下說吧。」
黎月傾道了聲謝,也不廢話,落座之後就將她的發現與小七那日說的話,細細說與黎宗庭。
黎宗庭面上並沒有太明顯的情緒變化,黎月傾便更加確定師父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她以為師父也與她一樣,是通過一些不尋常之處與守夜靈推測出來的,卻不想黎宗庭聽完她的敘述,道:「果然如此,為師近日忙着宗門事物與渡劫一事,倒是沒注意這些,前幾日回來之後見無事發生,便也沒有收回守夜靈來查看,是為師疏忽了。」
這話說的黎月傾有些懵,不是從這些方面發現的,那是?
她想了想:「師父,您是否推算出了什麼卦象?」
說起這個,黎宗庭嘆息了一聲:「是啊,為師本是為了渡劫一事起的卦,卻不想卦上顯示為師氣運困於死門,看來是避不過的禍事。」
這一驚非同小可,黎月傾直接站了起來:「什麼?!師父,怎麼會這樣?難道沒有任何迴旋餘地了嗎?!」
黎宗庭將她拉回椅子上,道:「你莫急,卦上生門還有餘氣,所以為師今日一切安排,皆因此而來,你且安心,照着為師今日的吩咐做就是了。」
話是這麼說,可如何能安心,她是個術師,太清楚死門是什麼意思了,一想到師父有可能……
她搖了搖頭,甩開那些不吉的想法,默了幾息,才道:「師父,那您說三師弟與大師兄他們……大師兄且先不說,三師弟這些日子的異動是賴不掉的,師父可想好了要如何處置?」
得先解決眼下的事,否則出了門更不安心。
黎宗庭似乎是有些疲憊,他緩緩的道:「若單論卦象,此次並未看出到底是何人作亂,只能看出是本門之人,這也是為師覺得奇怪之處,以往卦象上都能看個八九不離十,這回卻是無論如何都算不出更多了,為師想着,約莫是因為天劫的緣故,才會如此。」
黎月傾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師父,如果只是三師弟還好說,可若是牽扯上大師兄,此事徒兒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更怕的是他二人背後還有其他人,那就真是防不勝防了。」
這些話里除了那句不知如何是好,其餘都是真話,怎麼可能不知,只是當着師父她只能這麼說,她知道師父一定不會願意看到同門相殘,更何況此時沒有實證,也不好說的太直白。
黎宗庭對黎月傾還是相當了解的,他明白她心裏的想法,雖說出了這種事難免傷懷,可他也知道黎月傾不會讓他失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