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聞裏頭似有爭吵之聲,連周嬤嬤與管事吳書都被遣了出來。
書房內,秦桑榆坐在椅子上,面色不虞,只瞧着桌上未喝完的湯羹,話也不說。
徐巍神情煩躁地來回踱着步,還時有嘆息之聲。
秦桑榆今日來書房,原是為着承硯的婚事,她自去歲起就一直在留意門第相當的適齡女子,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又發覺承硯晚晴兄妹之間越發親密,隱有不妥,這才想着來尋徐巍商議一二,可誰知徐巍不但沒有幫着參詳,只一味的催促,甚至還說出了門第低一些也無妨這樣的話,秦桑榆聞言當即便動了氣。
徐巍瞧着自家夫人冷着臉不願言語的模樣,又急又無奈,解釋道:「夫人!我如何能不體諒你平時辛苦,可如今是什麼時節?六部那些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承硯身子如今也見好了,眼瞧着明年能參加春闈,在這節骨眼上,要是真有什麼流言蜚語,我無法更進一步那都先不說,承硯的前程都要跟着毀了!」
秦桑榆冷哼一聲,情緒可見一斑:「那也不能隨意挑一個對付着啊,到底是終生大事,夫君怎可兒戲!咱們承硯樣樣出挑,便是配公主也使得!夫君倒好,反過來往低處找!」
徐巍聞得公主二字,神色一凜,急道:「渾說什麼!我原還怕你憂心有意瞞着,你可知前幾日聖上散朝後傳我去紫宸殿,閒話間有意無意地問起承硯可曾議親,我只得如實說,誰知聖上又無緣無故提起七公主,你說說,這還不夠明顯嗎!」
「什麼?!」
秦桑榆被這消息驚着,猛地站起身來:「你是說聖上有意招承硯為駙馬?!這如何使得!承硯苦讀這麼多年,咱們都寄予厚望,若是成了駙馬,仕途可就完了!以承硯的性子,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徐巍眉頭緊蹙,顯然也一肚子氣:「你現下知道我為何這般着急了?!門當戶對自然好,可如今情勢所迫,咱們還能有多少時間去慢慢挑選呢夫人!哪怕門第低一些,人品貴重便足夠了,日後承硯入仕,有所作為,還在乎這點子門第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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