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徐連溪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沾染到他純白色的衣裳上,迅速印染開來,像是一朵盛開的芍藥花,嫵媚而又妖嬈。
徐連溪的靈氣已經不足以支撐他保持衣裳的乾爽,濕潤的雨滴落下來,打下一朵朵灰白色的小花,有些落在那朵朵的芍藥花上,像是一筆潑墨畫,畫面美好的,讓人難以挪開視線。
「阿辭,不要聽他的。堅持住自己的本心。」
剛剛被咬破的指尖再次被他咬破,鑽心的疼痛不及他目前的心痛,鮮紅的血滴再次滴落在南卿辭的眉心。
只不過這一次,凝聚着他鮮血的咒法並沒有奏效,反而激活了南卿辭體內的東西。
徐連溪被突然衝破的煞氣餘波沖飛好幾丈遠。
他穩住身形後快速來到南卿辭身邊。
只是此刻她已經不是南卿辭了,應該叫他一聲旱魃。
旱魃只是和徐連溪對視了一眼,然後露出了一個標準的不屑的微笑,「若是你滿級靈氣的時候,尚且還有可能跟我一博。你現在這副破爛的身體,怎麼與我相抗衡?」
徐連溪眯着眼,面不改色,他深情地看着她,準確來說是看着旱魃身體內的南卿辭。
他從懷裏掏出一把靈符,被他咬破的指尖有血溢出,天色很黑,卻依稀可以看那血中泛着零星的金光。
旱魃瞪大了雙眼,「這是功德之光?你居然有功德之光?」
他腳步向後退去,目光已經在搜尋逃跑的路線,但是徐連溪怎麼可能放他離開,那些沾上功德之光的靈符像是帶着自動追蹤,直愣愣的就向着旱魃沖了過去。
很快旱魃被靈符團團圍住,寸步難行。
徐連溪用劍撐着站起來,而他手中的那把劍更讓旱魃瑟瑟發抖,「長夷太劍!你竟然還有長夷太劍!」
徐連溪目光發冷,「你的話似乎有些太多了?若不是我有傷在身,對付你何須使用到這些?」
靈符在一步步的縮小,很快就將旱魃捆了起來,但是旱魃好像看起來絲毫不慌的樣子,「徐連溪,你會殺了我嗎?你要知道你要是把我殺了,我身體裏的南卿辭也會不復存在的!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說話間,旱魃褪去身上的煞氣,變作了南卿辭平時的模樣,「徐呆子,你當真要殺了我嗎?」
「你不是說要娶我嗎?」
「難道你把我帶回蜀山就是為了殺了我嗎?」
「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了,連你也要拋棄我嗎?」
「」
旱魃頂着南卿辭的臉,說得泫泫欲泣,好不可憐。
徐連溪明明知道這是旱魃,不是南卿辭。但是他的心還是會忍不住跟着輕微的刺痛。
「我不會拋棄你的。」
他的聲音堅定而又溫柔。
帶着某種穿透力,直直的就擊入南卿辭的心扉。
旱魃以為迷惑住了徐連溪,立馬開口繼續誘惑,「那你把我放了好不好?我不想死。我還想和你去看這世間的山水你帶我一起走好不好?」
徐連溪溫柔的勾着唇,眼睛裏似乎都能滴出水來,「好。」
他的聲音柔柔的,像是雨後的甘霖,讓人感到舒心。
旱魃眼中泛着盈盈的欣喜。
然而下一秒,長夷太劍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刺進了她的身體。
旱魃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你、你、你」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啊好啊,不愧是你們修道中的人!一個個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南卿辭,你看見了嗎?這就是那個說要陪你共度此生的良人!他能一邊說着要娶你的話,一邊將冰冷的劍刺入你的身體!」
很快,他的笑聲漸漸小去。
慢慢露出了南卿辭的臉。
徐連溪第一時間上去抱住她向下滑落的身體。
她苟延殘喘着最後一口氣,目光中帶着失望和解脫,「徐連溪,原來一切都是騙我的嗎?哈哈哈哈我真傻,居然都信了。」
徐連溪搖頭,他用手扶住南卿辭的身體,「徐連溪從未對阿辭撒過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