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邊緣,顧長生和拓跋玉兒坐在崖坪上,如今已經日落西山了,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聊了一整天了。
或許是拓跋玉兒生性活潑好動的原因,兩人聊天的過程,大多數都是拓跋玉兒在說,顧長生在聽,而拓跋玉兒說的事完全與修煉無關,大都是她這幾年回到紅塵界遇到的一些俗事,比如什麼地方什麼人做的菜很好吃,哪個地方的人很友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但拓跋玉兒卻說的很開心。
說着說着,拓跋玉兒的情緒忽然低落了。
「怎麼了?」顧長生輕聲問道。
「師伯,你說為什麼以前本來玩的很好的小夥伴,怎麼會變得這麼陌生呢?我回到族裏,以前一起跟我玩的人,現在見到雖然都表現得很開心很高興,但我能夠察覺到他們的內心的那種距離感。」
拓跋玉兒說完,就像是將內心隱藏多年的心事說出來一般,忽然鬆了一口氣。
顧長生一怔,然後便恍然,這丫頭是覺得太孤單了,這與她是后土弟子的身份有很大的關係。
拓跋玉兒可以說是明面上地位最高的二代了,年紀只有十幾歲,卻是聖皇殿的聖女,世人自然對拓跋玉兒是敬而遠之。
哪怕是她在拓跋一族的兒時玩伴,隨着時間的推移,年齡的增長,也會慢慢對拓跋玉兒以前那種童真的感情變成敬畏。
偌大的紅塵界,可沒有年輕人能夠跟她玩一塊了,能夠玩一塊的都在星空古道,加上后土是一個工作狂,整天到晚都在聖皇殿處理事務,更是沒有關注過拓跋玉兒的心理,久而久之,拓跋玉兒就感到孤單寂寞了。
這不為了緩解內心的孤單,拓跋玉兒都跟青龍不死藥成為了朋友了。
顧長生摸了摸拓跋玉兒的腦袋,笑道:「感到寂寞就對了,這是強者必經的道路。」
「師伯你也會感到寂寞嗎?」拓跋玉兒問道。
「當然會啊,不然師伯為什麼要弄星空古道,又要暗中關注能夠成帝的人族天才?甚至收徒,這都是因為我也會感到寂寞啊。」
顧長生笑了笑,繼續道:「你師伯我的境界太高,高到就連我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人能夠達到我的境界,寂寞,怎麼可能不寂寞呢?」
不寂寞我為什麼要搞養成呢?
「連師伯你都會感到寂寞,那我心裏就好受多了。」拓跋玉兒忽然笑道。
「你這丫頭。」顧長生搖頭笑了笑。
「師伯,有件事我得跟你道歉。」拓跋玉兒說道。
「何事?」顧長生好奇的問道,難道意識到自己帶偏青龍不死藥的錯了?
「那個……你院子裏的酒,被我喝光了。」拓跋玉兒尷尬地說道。
「什麼?」顧長生瞪大眼睛看着拓跋玉兒,「怪不得你師尊罵我呢,我院子裏的酒都夠我喝幾十年了,你幾年就喝完了。」
「其實沒有幾年,我一年不到酒喝完了……」拓跋玉兒低着頭豎起一根手指。
「……」
「小酒鬼!」
顧長生說道,以前他被后土說是酒鬼,自己還覺得很合適,但跟這丫頭一比,自己哪是酒鬼了,頂多就算是興趣愛好者,這才是酒鬼啊。
「沒事,喝完酒喝完吧,喝完再釀就是了。」顧長生大手一揮,非常大度。
「嘻嘻,那師伯什麼時候再釀啊?」拓跋玉兒問道。
「……」
我就是客套一下,你怎麼當真了。
「有空,有空再釀。」顧長生敷衍的回答着。
「真的?」拓跋玉兒似信非信。
「真的!」顧長生點點頭。
「那好吧!」拓跋玉兒點點頭,決定相信師伯。
而後,拓跋玉兒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塵,笑着對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