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南是越看越眼熟,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親弟弟。
就是段柏北那小崽子,都沒這麼像他,他挑了挑眉梢,大步走了過去:「央央兒,誰啊這是?」
他挨的夏央很緊,宣誓主權的彎腰抱起坐在小媳婦兒鞋上喘氣的胖兒子:「兒砸。」
小橙子軟軟的環住他的脖頸,清脆的道:「爸。」
段柏南誒的響亮,旁若無人的:「有沒有聽媽媽的話?」
小橙子癟了癟嘴:「媽媽壞。」
不讓他坐着,讓他走路。
「不能這麼說啊,媽媽都是為了你好知道嗎?」
小橙子噘起來的嘴都能掛油壺了。
小孩兒委屈的很,小小年紀,就覺得日子難捱了,以前他是想吃什麼,奶奶就給他做。
現在好了,不給吃,還不給躺。
小孩兒憂鬱極了:「爸,餓。」
他肚肚餓了:「肉。」
段柏南看似專心跟大兒子拉扯,實則眼角餘光一直注意着央央兒對面那個不懷好意的小白臉子。
見他一點異樣的表情沒露出,不爽極了:「央央兒,給咱兒子吃點肉唄。」
夏央笑吟吟的看着他:「給你個機會重新說一遍。」
段柏南強撐住了笑臉:「央央兒,咱回家說,大庭廣眾的,還有外人在呢。」
德行。
夏央沖他翻了個白眼:「不是說出去吃飯,走了,磨蹭什麼。」
她率先往自行車走去,不過走了沒兩步,就停了下來。
杜雲撫心裏一喜,滿眼期待的看了過去,卻聽到夏央說:「把胖崽放下來,讓他自己走。」
說完以後,一個眼神都沒分給杜雲撫,到了自行車旁邊。
杜雲撫是忍的牙都咬碎了,才沒讓自己破防。
該死的,不是說夏央是個膚淺的女人嗎,不是說她只看臉嗎,他長得哪裏比不上段柏南這個小混混!
想到最近的風起雲湧,他深呼吸一口氣,是他們預估錯誤。
預估錯了食品廠對夏央的看重程度,竟然能找人民日報替她張目。
也預估錯了夏央的心,一次英雄救美,她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自己受傷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的,夏央這個賤人竟然一次面沒露過。
還有廠里拿住的許歸元,雖然他就是個外圍成員,可許家還是有幾個能人的。
看來,得跟組織上匯報一下了。
情況有變,得調整戰略了。
必要的時候,他希望可以採取強硬的措施。
畢竟,夏央可是很看重她的兒子的。
他眼底閃過濃烈的惡意,轉瞬即逝,很快又掛上了痞里痞氣的笑意,回廠里去了。
另一邊。
段柏南都快酸成檸檬了,車子騎出有一段距離,他的措辭組織好了:「央央兒,剛剛那人...」
「跟你很像對吧?」夏央看他心不在焉一路了,還以為不會問了呢。
「他不是好人,你可千萬別被他的臉給騙了呀。」段柏南憂心忡忡的很。
小媳婦兒是個看臉的,萬一被那小白臉子騙了咋整。
他覺得,一定是小媳婦兒不開心的時候,自己沒陪在她身邊,才給了挖牆腳的可乘之機,連忙保證:「我哈市那邊的課上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三月末回去結業考試,考完就可以回來了。」
「我以後都陪着你。」
夏央嗯了一聲:「你到底想說什麼?」
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沒一句重點。
段柏南一噎,復又強調:「央央兒,我還沒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