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過後,蒙伯川、巫半夏、巫花楹和林初月等人離去。
蒙嘉英意猶未盡,又不想離開,她外面溜達了一圈,心裏一團亂麻。最終,又扭扭捏捏,有意無意地兜了回來。
蕭無名父子倆還在桌邊喝酒,他見狀並沒有感到奇怪,很自然地招呼一聲,又重新取過一副碗筷放在她的面前。
他瞅着她意猶未盡的樣子,語氣溫和地說道,「嘉英,過來說會話,再喝點吧!」
「呃!」蒙嘉英點點頭坐了下來。
她沉默一會,抬頭望着蕭戎翰,輕抿了口酒,百感交集地說道,「翰兒,我們逼着你離開黎山苗寨,你不會怪我們吧?」
「不……會……!」蕭戎翰聞言,猶猶豫豫地應了一聲。
他雖然還沒有完全適應,但那個「無業游民」的稱號讓他很不舒服。他的唇角輕輕上揚,輕嘆道,「怎麼會呢!」
「我……其實……是不願意離開阿爹和英姨你們,不願意離開苗寨。不過,既然大家都說外面好,我就去看看!」
「阿爹說得對,喝了酒就是大人。我怎麼能靠長輩養活一輩子,我怎麼可能是牛二那樣的懶漢?我一定要做個有用的人。」
「哈哈!」蕭無名見狀,他一邊拍着蕭戎翰的後背,一邊仰天發出一陣大笑。
笑聲爽朗無比,充滿了苦盡甘來的歡樂之情,又飽含了對滄桑歲月的無限感慨。
「不錯!喝酒之後就是大人。」蕭無名十分贊同。
他再次給大家都倒上酒,感慨萬千地說道,「嘉英,我敬你一杯,感謝你這二十年來對翰兒無微不至的照顧!」
「你……我……?」蒙嘉英聞言,眼眶紅了。
她掃視着面前的兩個男人,情緒十分激動。她顫顫巍巍端起酒杯,縱然有千言萬語也不知從何說起。
「對,英姨,我也敬您一杯!」蕭戎翰見狀,緊隨其後,端起了酒杯。
他態度誠懇地與大家撞了一下,語氣溫和地說道,「我雖然沒有叫過媽媽,有時候感覺您就像媽媽,我衷心謝謝您!」
「你……你……你……!」蒙嘉英聽到蕭戎翰那發自肺腑的言語,她有種難以自持的感覺,語無倫次地愣在那裏。
她瞄了蕭無名一眼,咬了咬牙,鼓足勇氣說道,「翰……兒……那你……那你如果願意,就叫我一聲媽媽……吧!」
「切,那怎麼可能!」蕭戎翰露出一個不屑的神色。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重重地將酒杯放到桌上,漲紅了臉,憤恨地說道,「英姨您是好人,怎麼可能叫您媽媽呢!」
「媽媽這兩個字,在我心裏是對壞人的稱呼!無論是什麼原因,她既然選擇了拋棄我們,對我而言就是壞人。」
「快二十年了,我曾經那麼想她!可連影子都沒有見過。所以,我永遠不會原諒那個女人,對她只有刻骨的恨……!」
「胡說……放肆……!」蕭無名不由分說地怒斥一聲。
他臉色通紅,重重地放下酒杯,義正辭嚴地說道,「蕭戎翰,我說過多次,你媽媽因為特殊原因,去了很遠……!」
「蕭大哥,我覺得……其實……翰兒……說得沒錯!」蒙嘉英支支吾吾,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安撫蕭戎翰。
她偷偷掃視着蕭無名父子的神態,感覺坐不住了。她放下酒杯,輕聲說道,「你們父子倆多聊一會,我先走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放下酒杯,含着淚水起身快速離去。蕭戎翰的話,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感嘆,沒想到這孩子的心這麼苦!
「這……英姨她……?」蕭戎翰望着蒙嘉英匆匆離去的背影,他轉頭來朝蕭無名投去一個質詢的目光。
「你這孩子!」蕭無名輕嘆口氣,埋怨一聲。
他思忖片刻,接着說道,「英姨雖然不是你的親媽媽,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