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見到原本想像的求饒場面,孔曉東的笑聲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嚨般戛然而止。
他不可思議的看着神情自若的謝沐風,他不知道謝沐風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敢如此的藐視他,他被謝沐風所表現出來的淡然神態,氣得渾身顫抖。
「你,你,你……。」拿着槍,指着謝沐風的腦袋,孔曉東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看台上的觀戰者們非常緊張,謝沐風的兄弟們和孔曉東的手下們也非常的緊張,拿着槍的孔曉東更是緊張。
在整個籃球館,唯獨不緊張的,就只有謝沐風一個人。
「你,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在拿假槍嚇唬你?」終於,孔曉東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謝沐風搖了搖頭說道:「看你那嚇破膽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手裏拿的那把槍應該是真傢伙。」
謝沐風一邊抽着煙,一邊歪着頭回答孔曉東提的問題。
「那,那你為什麼不害怕?」孔曉東繼續問道。
「哈哈哈,我摸過的槍比你見過的槍都多,我打過的子彈加起來比你整個人還重。對我來說,你手中的槍和他們手裏的鋼管並沒有什麼不同,就算拿着槍,你也沒有辦法傷害到我,我為什麼要害怕?」謝沐風聳了聳肩反問道。
「你,混蛋,我要殺了你!」孔曉東撕心裂肺的大吼道,全身的力氣仿佛都集中在了他的右手,握槍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可放在扳機上面的食指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我勸你還是把槍放下,否則,你的右手可能就保不住了!」謝沐風好心提醒的。
「住口,哈哈哈,看來你還是害怕了!我還以為你的膽子真的是鐵疙瘩做的,今天你不給我跪下來磕頭,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孔曉東聲色俱厲的吼道。
「既然這樣,那我也沒有辦法了!記住了,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謝沐風伸出自己的右手摸了摸鼻子,淡淡的說道:「動手吧,別弄出人命了!」
聽到謝沐風的自言自語,孔曉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仿佛想到了什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你是不是被嚇糊塗了,居然主動要求我動手,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你放心,我不會這麼快就殺了你的,我要打斷你的雙腳雙手,慢慢的折磨……。」
砰的一聲,籃球館四周的玻璃都被震得嗡嗡直響。
籃球館通風口的一塊玻璃突然龜裂,上面佈滿了如同蛛網般的花紋。
在場的人不知道是誰,突然驚呼了一聲:「是槍聲!」
在場的所有人心臟緊縮,直直看向了謝沐風和孔曉東兩人所站立的方向。他們認為剛才聽到的槍聲,是孔曉東手中的槍里發出來的。
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在場所有人看到,孔曉東原本拿着手槍的手掌不見了,只剩下一節光禿禿的小臂,原本應該是手掌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斷口,斷口處不斷的冒出股股鮮血。
不要說是其他人了,就連孔曉東本人看見自己光禿禿的小手臂,也是感到非常的疑惑和驚訝。
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到了一聲巨響後,自己的右手仿佛被人推了一下,然後整個手掌就消失不見了。
足足過去了二三十秒的時間,一種痛入骨髓的感覺突然傳到了孔曉東的大腦,他瞬間張開嘴巴發出了一聲慘叫,雙腿彎曲,弓着身子,額頭處滲出黃豆般大小的汗水,他伸出左手緊緊捏住斷口處,仿佛這樣做就能讓斷口處的血流得更慢一點。
「猛虎,飛龍,快送我去醫院,啊!」孔曉東一邊喊叫着,一邊步伐蹣跚的朝着籃球館外走去。
可還沒跑到籃球館的大門,就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他的身後連忙趕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孔曉東的第一打手,飛龍。
他一邊呼喚着孔曉東的名字,一邊將他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把他從地上拖拽了起來。扶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籃球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