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殿和大長老的目光,嗖嗖齊齊看向了二長老手中的那幅畫。
血遲也是一愣,心底暗暗叫苦。
也是他疏忽,居然讓二長老抓住了這麼大的簍子。
一旦女神的身份暴露,夜北溟也會跟着被連累。
「怎麼樣,你無話可說了吧?」
二長老見眾人目瞪口呆,心下得意。
夜北溟,你也想不到,自己會陰溝裏翻船,栽在我的手上吧?
「圖像上的就是月華帝姬?」
一名殿主不禁問道。
「如假包換,她就是葉凌月。」
二長老滿臉自信。
「那葉凌月,老奴也是見過的,怎麼看上去和圖像上的女子有些不像。」
眾生所的劉老嫗憋紅了臉,半晌才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不像?瞎了你的狗眼。」
二長老對葉凌月,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可是看得很清楚,葉凌月和畫像上的葉凌月,分明就是一個人。
「畫像上的就是葉凌月?二長老,我看要睜大狗眼看看的,應該是你吧,那葉凌月的確是我介紹進天魔廷的,那也是因為她是我的遠方表妹,我因公循私自是我的錯。可你為了掩蓋司徒沐的罪行,捏造事實,污衊夜殿,那就是你不對了。」
血遲聽罷,也困惑着看了眼畫像。
這一看,血遲面色頓時陰轉晴。
二長老一聽,再一看畫像,臉色剎那變得很是精彩。
畫像上的女子,一副雍容華貴,頗有女帝之姿。
可那相貌和葉凌月卻是截然不同,葉凌月鵝蛋臉楊柳眉,一雙月眸哪怕是畫像上也是顧盼生輝。
可這畫像上的月華帝姬,卻是圓臉遠山眉,鼻高挺,新月眸,兩人的身量也有些不同,葉凌月的身形顯然比畫像上的女子窈窕許多。
畫像上的擺明了不是葉凌月,可問題就在於,天魔廷的殿主們包括大長老在內,都只是聽說過月華帝姬的名諱,卻從未見過本人。
偏偏二長老方才又信誓旦旦地說,畫像上的就是月華帝姬。
這一來一回,所有人都認為,二長老為了給司徒沐洗脫罪名,污衊夜北溟和血遲,不惜編造成了葉凌月是月華帝姬的事。
「這幅畫……不對,那不是我的那幅畫,昨晚畫像上的那名女子分明就是葉凌月,怎麼一夜之間,就成了他人。」
二長老的臉紅成了豬肝色,他死死抓着那幅畫,因為分滾,雙肩顫抖不止。
他的記憶絕對不會瞅瞅,葉凌月必定就就是月華帝姬,這點毋庸置疑。
問題是,畫像上的人,為何會突然變了?
這幅畫,他明明自昨晚開始,就一直貼身收藏,斷沒有被換的可能性。
還是說……司徒青松定睛一看,發現畫像上的顏料發生了些許變化,原本鮮艷的塗料,一夜之間脫落了。
這是一幅畫中畫,很顯然,送畫之人早前就已經有所圖謀,在畫的後面,掩蓋了另外一幅畫。
送畫之人,甚至還算好了時間。
一夜之間,原本的顏料脫落,畫就成了另外一幅畫,可持畫之人卻渾然不知。
二長老的心底,湧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他眸光一變,看向了身旁的夜北溟。
從拿到這幅畫的那一刻,二長老發現自己就忽略了一個極其要命的問題。
他只知道有人送畫,理所當然以為,那是葉凌月的仇人送來的畫。
他從未想過,送畫的人可能另有其人,譬如說……夜北溟!
月華帝姬狡猾如狐,可她是誰的女兒?
她是夜北溟的女兒,這個男人,養出了神界的第一女帝。
在他投靠異域之前,曾經是神帝的一代戰神。
這是個文韜武略無所不能的男人,他又怎麼會,坐視自己和葉凌月處於危險的情況下,毫無知覺。
二長老握緊了畫,畫發出了吱吱嘎嘎的響聲。
這幅畫,是夜北溟送來的!
今日的一切,也都是夜北溟早有預謀的。
二長老幡然醒悟,只可惜,為時已晚。
被騙的不僅僅只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