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后那得知,夏帝要重新賜婚時,夏侯頎就不顧病體,讓赤焰將軍將自己立刻送到御書房來。
只是他沒想到,他還是來遲了一步,夏帝已經頒佈了聖旨,而葉凌月更是觸怒龍顏,直接拒絕了夏帝的旨意。
看着御書房裏,那個灼熱如明焰,讓人不忍直視的女子,夏侯頎心中一聲長嘆,他知道,他已經徹底失去了葉凌月的心。
多年之後,大夏歷史上最傑出的皇帝夏侯頎每每被人問起,此生最後悔的事是什麼,他總會回答,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因為他的一番任性,他錯失了一段最珍貴的友誼。
當有人問他,此生最開心的是什麼時候。夏侯頎就會沉默不語,他的思緒,已經回到了數十年前,那一個漆黑的夜晚,在狹窄的側殿了,有一個少女,娓娓和他訴說着,她童年的種種。
那一刻,是夏侯頎和葉凌月最靠近的一次,也是生平唯一一次。
夏侯頎走到了夏帝的身旁,他推開了赤焰將軍的攙扶,跪在了夏帝的面前。
「父皇,求你放過葉家母女倆。過去的十幾年,她們受的苦太多了。有些傷害一旦發生了,就是此生難愈。」夏侯頎慢慢地激昂地將那一夜,葉凌月告訴他的,她和葉凰玉被趕出洪府,在葉家宗飽受欺凌。
葉凌月更是當了十幾年傻女的事,事無巨細,全都說了出來。
夏帝聽得,錯愕不已。
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根本就不知道,葉凌月在來到夏都之前,是個傻女。
而洪府的眾人,神情也是各不相同。
他們從沒想到,同為洪府的子嗣,葉凌月的童年,竟然過得連豬狗都不如。
「破鏡難再圓,試問,天下又有什麼人,在經受了如此的屈辱後,還能認祖歸宗。父皇,孩兒請你收回成命。」夏侯頎說罷,就氣喘吁吁了起來,他為了救葉凌月,一意孤行,進了黑霧的重度污染區,如今,他的身子飽受黑霧的污染,每一個行動,都是痛苦不堪。
「哎。」夏帝為難不已。
可就在這時,夏侯頎的身子晃了晃,呼吸突然不暢了起來,眼前發黑,暈了過去。
「頎兒,來人,快宣御醫。」夏帝嚇得不輕。
御醫和梅方士都很快趕來了,可是對於昏迷的六皇子,御醫和梅方士也是毫無對策。
「聖上,讓我來試試。」洛宋見了,取出了一些乘風寶瓶的清泉,就要給夏侯頎餵下。
還沒服用,就被葉凌月一手推開了。
「想讓他快點死,就讓他喝。若是沒看錯的話,你那清泉只有體質強橫的武者才能喝,六皇子身體虛弱,又不是武者,喝下去之後,非但不能治病,反倒會爆體而亡。」
「你怎麼知道我清泉的用處,我又不知道皇子不是武者,再說了我們都救不了,難不成你能救不成,如果不是你,六皇子也不至於成了這個樣子。」洛宋被一個搶白,面上無光,冷嘲熱諷了起來。
「那真是要讓你失望了,我還真有法子治。」葉凌月說罷,就取出了一顆丹藥。
「馬不吃臉長,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你那顆只是最普通的三品聚神散,只能用來恢復精神力,對於解開黑霧之毒根本沒有作用。」洛宋哼了一聲。
梅方士和那位御醫也是一臉的霧水,葉凌月的那顆丹藥,就是聚神散。
葉凌月也不多說,直接餵了丹藥給六皇子吃下。
聚神散是沒錯,可她這一顆聚神散在煉製時,煉入了她的一抹鼎息。
西夏平原上的黑霧,葉凌月是沒看到,但是她可以肯定,那黑霧,和早前的神秘黑氣必定有關聯。
聚神散一服下,夏侯頎原本發黑的印堂上,黑氣逐漸散開。
這讓洪明月和洛宋都很是意外。
不過盞茶時間裏,夏侯頎的情況就穩定了下來。
「六皇子體內的渾濁之氣還沒全部消除,這幾日,我會替他清除體內的渾濁之氣。再過三四日,他就能和常人無異了,但是為了他的性命安全,這陣子,他還需要靜養。」葉凌月目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夏帝和洪府眾人,全都沒想到,連三生谷都沒法子的病,在葉凌月手中,居然是藥到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