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黑影,在破土而出後,由小變大,赫然正是一座塔。
那塔不斷往外冒,地面被強壓開,原本就已經很微弱的禁制被擠壓的徹底裂開了。
塔?
方才塔冒出來時,帝紂吃了一驚險些連天技都忘了施展。
要知道這禁制非同小可,本是封印封天令之陣,早前光明仙皇就是死在了這禁制之中。
帝紂唯恐禁制之中,再冒出什麼厲害的陣法乃至法寶。
這會兒看清對方不過是一座塔,帝紂鬆了口氣。
這座塔,大小和三界普通的塔差不多,塔共有七層,上面掛着大大小小的彩色鈴鐺,很是雅致。
可除了雅致之外,它看上去不過是一座塔罷了。
塔冒出來時,引來了一番動靜,可冒出來之後,就安安靜靜,沒有半點動靜。
再看葉凌月,只是站在了塔旁。
「我到你還有什麼殺手鐧,難道你想靠着這座破塔對付我?」
「沖霄鬼閃」之下,帝紂的身影無處不在。
他一臉鄙夷,睨着葉凌月。
葉凌月挑挑眉,月眸彎彎,透着幾分清冷之光。
她身後的,正是師父紫煉化的寂滅塔。
這座塔,早前是紫堂宿的神寶。
它和葉凌月頗有一些淵源。
曾幾何時,葉凌月對其也是又愛又恨。
當年帝莘還不是帝莘,他還身具巫重和鳳莘的雙重人格時,是寂滅塔將帝莘的肉身擊碎,讓其險些灰飛煙滅。
只是後來,葉凌月機緣巧合之下,倒是和寂滅塔冰釋前嫌了。
紫堂宿當年在太虛墓境時,為了保護葉凌月,曾讓式神妖鼎帶着小塔前去找葉凌月。
寂滅塔和葉凌月也很是投緣,曾經跟隨了葉凌月一段時間。
只是後來紫堂宿離開太虛墓境,葉凌月將寂滅塔還給了紫堂宿。
時過境遷,紫堂宿也離開了神界。
葉凌月本以為,師父紫一定也帶走了寂滅塔。
她沒有想到,這一次到了天罰戈壁,竟再次感覺到了寂滅塔的氣息。
紫堂宿離開了神界,可他在臨行前,竟是將寂滅塔留在了禁制之下。
這就意味着,這一重禁制之內,除了設了陣中陣之外,還埋藏着寂滅塔。
外人都以為,紫堂宿留下的禁制,只有封天令主能破。
卻不知,這所謂的禁制,實則上設下了三重枷鎖。
禁制和陣中陣只是其中之二,寂滅塔才是重中之重。
寂滅塔到底是什麼神寶,葉凌月迄今也沒弄清楚。
正如葉凌月迄今為止,也不知道自家師父紫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早年是孤月海的客卿,身份卻比掌門還高。
他從未真正意義上傳授過葉凌月什麼功法,卻傳授了葉凌月很多神界未曾有過的東西,從天力的修煉,再到掌控火種,再到小品般若經,無一不說明了紫堂宿的過人之處。
可紫堂宿並無天印,他似乎是佛宗中人,卻不像是佛宗中人那般冷血無情。
他看似無求無欲,卻又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從寂滅塔和雙重禁制的設置即可看得出。
所以哪怕不知道寂滅塔是何等存在,葉凌月有了它相助,自覺底氣足了不少。
「帝紂,你可知,它是什麼來歷?」
葉凌月與「帝紂們」相持而立。
「不過一座破塔而已。」
帝紂不屑道。
那「破」字話音才落,寂滅塔就一下子躥了起來。
躥!
帝紂眼睜睜看着那座塔一下子躥了過來。
寂滅塔並非活物,用了躥字,本還有些不妥。
可在帝紂眼中看來,它的確就是躥了過來。
毫無預兆,足有七層高的塔,看似笨重,可身法卻驚人的敏捷。
它咻的一身,一下子躥到了帝紂的面前。
塔身就如一片烏雲,直直落下。
帝紂大驚,他的分身也四躥而逃。
寂滅塔上,第一層塔檐上,鈴鐺叮咚作響,塔身發出了一片金光。
帝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