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完了……這下俺完了……」
那攝政王府的阿哈才剛剛轉身準備退下,卻不想,一道身影如疾風般沖了過來,直接撞開了他。只見那人腳步匆匆,神色慌張,正是濟爾哈朗。
濟爾哈朗一路狂奔而來,甚至連帽子都有些歪斜,額頭上更是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他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抬起頭來向屋內張望。
這一眼望去,他整個人就如同被雷擊中一般,瞬間呆立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好多人!
各種各樣的尚書和侍郎加起來竟然有不下二十人之多,他們無一不是多爾袞的親信與嫡系。
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聲響時,這些位高權重之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濟爾哈朗,眼神之中充滿了好奇之色。
有的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要透過濟爾哈朗的外表看穿他內心的想法,有的則交頭接耳,低聲議論着這位不速之客究竟所為何來。
一時間,整個房間裏瀰漫着一種緊張而又微妙的氣氛。
「老十五啊,瞧瞧你這副模樣,慌裏慌張、跌跌撞撞的,哪裏還有半點身為統帥應有的沉穩和威嚴?咱們這兒可都是自家人,沒什麼好隱瞞的。咳咳咳......」多爾袞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捂着嘴咳嗽起來。
緩過氣後,他接着說道:「我且問問你,你不是正統領大軍駐守在外麼?既沒有聖上的旨意,又怎敢擅自回京?若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休怪我依照軍法處置於你!」
說完,多爾袞狠狠地瞪了一眼濟爾哈朗,然後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了一口。
被多爾袞如此訓斥,濟爾哈朗只覺得心頭一緊,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汗來。
他深知此次未經詔令私自返京乃是大罪,如果將在開封遭遇慘敗的實情如實道出,只怕多爾袞真會毫不留情地對他動用軍法,甚至可能直接下令處斬。
想到此處,濟爾哈朗不禁打了個寒顫,嘴唇微微顫抖着,想要開口卻又猶豫再三,不知該如何措辭才好。
「嗯?!」多爾袞鷹視狼顧的看了他一眼。
只見那濟爾哈朗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滿臉都是絕望與無奈。
他似乎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死豬不怕開水燙地直挺挺朝着地面跪了下去。
「開封城丟了!我帶去的三萬兵馬啊,其中還包含着五千精銳無比的八旗軍,如今全都沒了......」 濟爾哈朗的聲音顫抖着,仿佛每說一個字都會讓他的心更痛一分。
啊!?
坐在書桌後的多爾袞聽到這個消息後,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愣住了。
手中端着的一杯熱茶瞬間失去了控制,直接被他一口噴出,滾燙的茶水濺落在書桌上,形成一片狼藉。
「你......你這是在跟本王開玩笑嗎?」多爾袞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濟爾哈朗,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大聲吼道:「整整三萬大軍啊!怎麼可能會全軍覆沒,連一個活着回來報信的人都沒有?而你居然能夠毫髮無損、安然無恙地獨自返回京城?」
只見那濟爾哈朗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艱難地開口道:「是俺......俺不中用啊!想當初,若不是洪承疇以及那兩千的八旗子弟浴血奮戰,才好不容易拼得了這條逃命之路……嗚嗚……只因我是太祖血脈……他們……將唯一的逃生之路讓給了俺……俺實在無顏面對眾人吶!」
說着,他的聲音不禁帶上了一絲哭腔,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濟爾哈朗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老十四啊,你就行行好,再給俺一個帶兵出征的機會吧!俺向你保證,這次俺一定會一雪前恥,絕不會重蹈覆轍。
俺曾經當着那些死去兄弟的面許下誓言,一定要為他們報仇雪恨。從小到大,俺從未如此低聲下氣地求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