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瑜雖然算計他,但在其他事上格外容忍他,比如現在,他鬧的再過分葉青瑜都沒說過什麼。
「葉小姐,那兩張卡,真的沒有私心嗎?」周文璟問。
這個問題,他問過了,但他還是期待着得到不一樣得答案。
但他不敢,否則就不會在這種時候問了。
衣服還被葉青瑜咬在嘴裏,周文璟的手指划過她的臉頰,安撫她發抖的身體,把她沾着汗的頭髮攏在耳後,親掉她溢出來的眼淚。
「不重要,都不重要。」周文璟說。
他出生在一個和睦且有錢的家庭,贏在同齡人的起跑線上。父親是家裏的老大,一向古板正直,從小就教育他要做個好人,愛護家裏的弟弟妹妹。母親是老師,說話溫溫柔柔的,讓他別計較太多,吃虧是福,好人才有好報。
這個觀念一直貫徹到他遇見葉青瑜的時候,在此之前,他和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好朋友,老師,同學,親戚,每個人都很喜歡他。
在周文璟的信條里,做不到袖手旁觀,就算對方是個罪人,也得讓法庭審判用法律懲罰,欺負一個女生不符合他的道德。
所以在酒會上,看見別潑了酒的葉青瑜,他遞過去了一張紙巾,和她說:「擦擦吧,需要的話,我讓管家再送個備用的衣服來。」
葉青瑜愣了下,接過紙巾,優雅的擦了擦污漬,笑着說:「多謝,我還有衣服。」
她笑起來很好看,明媚的,驕傲的,一閃即逝。
周文璟晃了晃,再回過神來,她已經端着酒杯走了,好友也湊到他身邊提醒他:「嘿,勸你別理他,這大小姐狠着呢。」
「還好吧。」周文璟還沒感受到外界對她的評價。
好友切了聲:「等刀落到你身上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也不一定,你家不是那麼好惹的。」
當時的周文璟有這個底氣,就像他敢出頭給聲名狼藉的大小姐遞紙巾一樣,周家多年基業,風風雨雨屹立不倒,坐席從來都是最中央,誰吃飽了撐的和他們對着幹?
事實證明還真有人敢,葉青瑜初生牛犢什麼也不怕,周家的訂單都敢搶。
聽說是給了低價,周文璟知道了之後也沒放在心上,大家都要賺錢的,不能怪合作商,也不能怪葉青瑜,兩個小單子而已,沒了就沒了。
但有第一個就有後面的好多個,搶來搶去,周文璟意識到異常的時候,周家已經流失了好幾個重要的合作夥伴,當季財報營收直接砍了近一半。
周家的公司剛交到他手上歷練,就捅出來這麼大簍子,董事會難免傳出質疑的聲音。
周父出面壓下了那些不滿,嘆了口氣和周文璟說:「葉家這位小輩和其他人不一樣,你要小心。那些合作商,隨他們去吧。」
周父當年做生意還講究江湖義氣,不願意簽什麼逼人的合同,或者用不入流的手段。他一路那麼過來的,困難時也有朋友和貴人相助,順風順水慣了,不知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早就是只看結果不看過程了。
助理將能查到的有關葉青瑜的資料都給了周文璟,這位大小姐喜歡贏家通吃,先用低價搶佔市場,再和友商簽訂獨家合作,擠走其他人後,什麼都是她說了算。之前已經有幾家公司着了道,甚至還有個老闆因為高利貸催債從樓上一躍而下,葉青瑜的名頭也就此打響。
周家信奉以和為貴,逼人跳樓這種事看着心驚,周父都沒幹過,而葉青瑜才什麼年紀,她甚至比周文璟還小兩歲,大學還沒畢業。
周文璟清晰的認識到了葉青瑜的狠,流言已經確認是事實,他不再輕視,親自給葉青瑜的助理致電,想約見她談一談。
葉青瑜的助理隔日回電,當天中午十一點,她會在樓下咖啡廳等待。
一邊約人基本上提前一周商議,最快也至少提前一天商議。
早上正是車流高峰,不到三個小時,算好了他接到電話就要立刻出門,葉青瑜這是在給他下馬威。
周文璟以談事為先,沒有計較,準時赴約。葉青瑜早早的坐在咖啡廳里,化了淡妝,穿着暖咖色的風衣,手裏拿着最新的項目書。
「久等,葉小姐。」周文璟拉開椅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