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要貨的少,酒麴就全權交給老廖管理,楊華找了泥水匠給豬圈做了隔欄,將受精的母豬分開關住,剛做好,老廖就慌慌張張的來了。
楊華一看,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莫不是酒麴出事了。老廖到楊華跟前,將楊華拿到沒人的角落裏,急道:「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你慢慢說。」
「今天縣上來人了,說接到舉報,你投機倒把,現在把倉庫都封了。」老廖急的差點跺腳,楊華心裏也慌了一下,不知道是哪一步做錯了,但是現在不是慌張的時候。
「你知道現在人去哪裏了?」楊華追問,老廖說:「聽說到鄉政府去調查了。」
楊華穩定心神,道:「好的,我知道了。」老廖通知到了,又急吼吼的往回走,「我得趕緊回去,那邊走不開人。」
楊華送走泥瓦工,趕緊進屋找營業執照,以及出發前村里給蓋的貨物用途證明。周玉在廚房,多少也聽到了點消息。
跟着進去,問楊華什麼事,楊華來不及解釋,只說「小事,我去去就回來。」說着將找出的東西放在公文包里急忙出門。
周玉心神不寧的做飯餵豬帶孩子,盼着楊華早點回來,投機倒把這事罪名要是成立了,那是的判刑的。
下午楊華回來了,剛坐下,周玉把門關上,問道:「怎麼樣?」楊華長舒一口氣,道:「還好,我們提前辦了營業執照,村里也打過證明,鄉政府的梁秘書也跟縣裏的人說好話,說他們是知道這件事的,整個村唯一的經濟支柱是釀酒,這也是為村里,鄉里發展的小優勢。」
「都是為老百姓過好日子,手續合法的賣點酒麴,也是帶動鄉里的經濟發展,人證物證都有,縣裏的人才放鬆,說他們也是接到舉報,本着有舉報就要查的原則,既然情況不屬實,那就算了。」
「誰舉報的?」周玉恨的牙痒痒,這是有多眼紅,才幾天就按耐不住,要搞垮自己家了。
楊華搖搖頭道:「不知道,人家不說,要保護舉報人。」說着凝目深思,周玉腦子裏轉了一圈,將有可能舉報的人想了一遍。
「我覺得有三種可能。」周玉說,楊華抬頭看着她,說:「你說說,那三種?」
周玉道:「第一種,就是供銷社的舉報,咱們的價格比他們便宜,搶了他們的生意,他們懷恨在心給舉報的。」
「第二種,最近咱們得罪的人就朱家那一大家子,尤其是朱超章朱建華那一家,你說會不會他們?」
楊華沒說話,剛回來那天,確實看到了朱家章,朱超章在人群里看着,周玉接着說:「第三種就是朱玉芝乾的,具體為什麼,我都不用說了。」
楊華想着周玉說的每一條,沉思了良久,道:「供銷社是國營企業,裏面的人拿的都是固定工資,應該是不會管這個事的,你說的後兩種有很大可能。」
沒證據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即使有證據又能怎麼樣呢?每個人有舉報的權利不是嗎?
兩口子前段時間剛平下去的氣,一下子又堵上來了,這是欺人太甚,但是又無可奈何。
事情沒有鬧大,也就沒必要追究了。原本以為這只是人生路上不順利的一個小坎坷。沒想到還有更大的坎坷在後面。
正常的日子過了幾天,周日收了攤子,開始起風了,一家人剛到家,烏雲黑壓壓的蓋過來,兩口子抓緊時間把貨卸下來搬進屋裏,拖拉機里的油剛抽完,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就下來了。
乾涸許久的土地瘋狂的汲取着水分,雨霧帶着土腥味四散而開,這場雨預示着雨季正式到來了。
下了整夜的雨,由大到小,由小到大,淅淅瀝瀝的,下雨就幹不了地里的活,周玉到灶房煮了一鍋煮食,懷孕的母豬不能再餵生食里,地里拔回來的豬草得洗淨剁碎里才稠湯,以後閒暇的日子就該到地里拔豬草里。
楊華清掃了豬圈,周玉將換下的髒衣服拿到井邊,打了幾桶水倒進盆里,將髒衣服浸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