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把那些扯犢子的理由往老子身上按,我才不背那些黑鍋!」
江懷良哼了哼,不大講究的雙手抱拳往牆上一靠。
「我也不跟你多說廢話,你們兩口子挨罵了雖然冤,但肯定找不到我頭上來。誰吩咐你辦事兒的,你就找誰討公道去唄!」
站在最左邊的李長淮,聞言狠狠的瞪了這王八蛋兄弟一眼。
「是我吩咐的又怎麼了?要不是你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的怕媳婦兒,我至於出此下策嗎?
老子告訴你江懷良,這點子破事兒你得抓緊給我處理妥當,別耽誤了下面咱們要乾的正經事!」
說着又走到兄弟面前,壓低了聲音的提醒道。
「這小祝氏的親哥哥可是為了救你才死的,你也答應了祝明燁一定會照拂他的同胞妹子。當初那麼多的兄弟們都聽着呢,現在你想出爾反爾不成?」
江懷良沉默不語。
正是因為他與祝老四有交情,中間又確確實實的欠了人命債,才會弄得他們夫婦二人如今這般為難。
「我認她當個義妹不行嗎?以後我給她扒拉夫婿我給她準備嫁妝,萬一在婆家受欺負了,我當兄長給她仗腰子出頭不行嗎?為什麼就非要讓我娶她?」
「那你為什麼就非不要娶她?」
「我有媳婦兒了!」
江懷良大聲的反駁了一句,讓院中所有的人都扭頭看了過來。
他索性也不講究啥虛理了,抬腿大步跨進內院,走到媳婦兒面前。夫妻倆並沒有說什麼,就是簡單的碰了個眼神罷了,所有該說的話便全都在眼眸之中。
擋在妻子面前,這高壯的漢子轉身面向跪坐在地上垂淚的祝明芝,非常正式的再次重申。
「祝家妹子,我這個人不只沒什麼好長相,其實也沒什麼大出息。這一輩子我就想守着你嫂子,帶着家裏的老人孩子過簡簡單單的清淨日子。
我一直都在反覆的說一件事情,我已經有家有口有妻有娃了,實在是配不上你的厚愛,還請你另找良緣吧!」
這種拒絕之詞他說過很多次,但是只有這一次是當着眾目睽睽之下,毫不留情扯破了最後一層遮羞布。讓祝明芝的所有僥倖之心,全被推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這個狠心的男人!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這樣無情?必須得用盡所有的理智,她才能控制住自己手中那尖銳的髮簪,不直接刺進對面這兩個人的心口。
「江大哥,我到底是哪裏不好?」
仿佛痴心女子遭到了負心漢的巨大打擊,原本跪在地上的柔弱女子直接跌坐於地。金簪的鋒刃在那雪白的頸項間劃出了一抹微紅,趁着紛紛滾落的淚珠,看着很是可憐。
「王爺,這不是你給我保的良媒麼?為什麼他不願意娶我了?我不當平妻了可不可以?我給他當妾室當丫鬟可不可以?」
這都被提名問道了,李長淮也只能在心裏罵着娘,臉上一片和氣的抬腿攪和進來。
「明芝丫頭你放心,這事兒指定得有個說法。你一個好好的大家小姐,也別說什麼當妾當丫鬟的昏話,那指定不能夠!放心放心,回頭我就跟他再好生說道說道,肯定能給你個說法。」
這貨也不是個好東西,嘴裏顛過來倒過去的都是車軲轆話,他就不給一個正兒八經的像樣答覆。
早已經被這麼忽悠了許多回的祝明芝,更是趴在地上哭的慘烈。
「嗚嗚嗚,哥哥……
你看見了嗎?
這就是你用命給我找來的良緣啊!江懷良他負了我,他也辜負了你!嗚嗚嗚,哥哥……」
聲聲哭訴,句句傷人。
提起祝老四,這便是江懷良明明白白欠下的恩和債!
莫說是好些男子被她哭的起了憐惜之心,看向江氏夫婦的眼神都變得有幾分譴責。便是方才在一旁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