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了名的小丫鬟柳葉跪了出來,渾身抖的跟篩糠似的,看着可憐的不行。
「回,回稟大小姐,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沒有害夫人吶!」
從剛才她送完湯過去,人還沒走多遠呢就聽說夫人好像要早產,當時就把她給嚇得面無人色。等被大小姐命人捆來前院之後,這小丫鬟就覺得天要塌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江晚的眼睛很深邃,靜靜盯着一個人打量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壓迫感。
「柳葉,我聽你自辯一回。」
「嗚嗚嗚,真的不是我啊,跟我沒關係的,大小姐饒命……」
小丫鬟被嚇的淚如泉湧語無倫次,江晚身邊的大丫鬟紅珠,便上前一步怒聲喝斥。
「閉嘴!大小姐問話你只管回就是了,哭什麼?還不快快從實招來,為何要吃裏扒外背叛主子?」
「我,我沒有!不是我!」
柳葉矢口否認,紅珠步步緊逼。
「就是你去送的湯羹,不是你的話會是誰?難道你中途又假手於人了?」
「沒有!」
「那就是了,既然從頭到尾都是你端的湯,不是你下的手還有誰?」
「……我,我不知道。」
柳葉瑟縮了一下身子,繼續哭冤叫屈。
「可真的不是我!」
「哦,那就定是陳嬤嬤了可對?」
「紅珠姑娘口下留情啊,老奴怎敢狗膽包天謀害夫人?求大小姐明察啊!」
陳嬤嬤也咣咣磕頭,紅珠這丫頭是大小姐身邊的得力大丫鬟,她是不敢明面上得罪的,只能指桑罵槐。
「老奴又不像某些人是簽的活契,我一家子人那簽了死契的賣身契都在令國公府呢,老奴就是得了失心瘋,也萬萬不敢謀害夫人吶!大小姐,老奴冤枉啊!」
江晚冷聲質問。
「一個煮湯的,一個送湯的,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那你們說會是誰?」
紅珠收到主子隱晦的眼神示意,趕緊繼續接茬敲邊鼓。
「主子,這世上做賊喊捉賊的事情多了去,哪能光聽她們嘴上說說?不行的話,乾脆叫程護衛報官吧?
到時候知府大人讓人幾十板子打下來,皮開肉綻的時候估計就能腦子清楚,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不過何必費那個麻煩事報官,我自己難道就審不清楚了?」
裝模作樣的皺眉思考了幾息,抬手吩咐已經立於門外的隨從。
「程卓,叫人去扛板子過來。今日本小姐便私設一回公堂,看看到底府中是有什麼妖魔鬼怪在私底下作亂!」
明顯這主僕二人雙簧唱的不錯,把下面跪着的這些奴僕們給嚇的面無人色。
大小姐從來說一不二,雖然平日裏管家理事還算仁慈,但絕對不是什麼手軟之輩。更何況這回牽涉到了夫人,肯定更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他們這群人中大多數又都是簽了死契的,便是被主家給打死了又如何?亂世之時命如草芥,太平之時奴才秧子的命同樣也不值錢,誰會惦記給自己討公道不成?
人在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總是格外的會想辦法自救。這不立馬就有人跪出來了?
「大小姐,奴婢有事回稟!」
江晚眯了下眼睛,紅珠在一邊低聲道。
「這也是大廚房裏的燒火丫鬟,叫張小草。是門房張老頭兒的侄孫女,剛進府中當差沒多久。」
什麼叫得力的貼身大丫鬟?就堪比上市公司CEO身邊的高級秘書,不論大事小情該知道的都必須得知道,在老闆需要的時候能頂的上用才行。
「張小草,過來回話。」
「是!」
江晚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