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濕了衣服吧!」
在一段平穩的非水中軌道上行駛之時,沈晨看向海瑟薇,失笑道。
「那我不會蒸乾嗎?」
海瑟薇白了他一眼,手臂往自己胸前靠了靠,稍稍遮掩了一下淺色T恤隱隱顯現出顏色的淡藍色肩帶。一股淡淡的能量波動翻湧之後,那一片濕透的區域便又清潔乾淨了起來,仿佛完全沒有被水浸濕過。
沈晨似乎感覺鼻腔有些發熱,倒不是因為那隱隱透露的肩帶,而是天吶,她難道不知道,這樣的動作並不雅觀嗎?伴隨着手臂往胸前的靠攏,那本就頗具規模的豐盈更顯得挺拔,她的身材本就是極好的,骨肉勻停纖穠合度,窈窕至極的曲線,那種殺傷力,嘖嘖
不過他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也沒能持續多久,當然不僅僅是因為海大美人多次強調她很討厭那些動歪心思的臭男人,更為客觀的原因是,又一個俯衝把完全沒有做好準備的他拉回了現實。
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沈晨心中苦笑一聲,心思回攏到了正途,疾沖而下的風將他的頭髮吹得完全向後倒去,完整露出了那張臉,雖然並不帥氣,但勝在乾淨。
船艇再次扎進了水中,俯衝帶來的巨大動能將原本平靜的水面炸起,形成了向兩側高空排起的沖天水浪,劃出一道道弧度尖銳的弧線。伴隨之的,還有人群密集而興奮的尖叫聲,震耳欲聾,卻又帶着某種讓人輕鬆愉悅的興奮感。
軌道陡然扭轉,船艇又攀升離開了水面,留下翻湧不息的水浪與波紋。但凡世間事物,總歸有起有落,此時的起,不過是為了下一次的落做着鋪墊。起的越高,落點便越低。但不管高還是低,它最終都會落在一切的平均線上。命運的均值回歸,不外如是。
「該吃點東西了吧,大小姐?」沈晨有些無奈地問道。
海瑟薇瞟了他一眼,才有些不太情願地說道:「其實我覺得可以再玩一會兒人生第一次的經歷,怎麼能浪費在吃飯這種庸俗的事上?」
言語間,海瑟薇越說越有氣勢,到最後,更是直接理直氣壯地看着沈晨,亮晶晶的眸子裏儘是堅定,絕美如畫的容顏也似乎含了幾分矢志不渝的意味當然,這裏單指對繼續玩下去的想法不變心。
「你不餓嗎?」沈晨反問道。
「難道你的前輩們沒告訴過你,幾頓不吃對我們來說壓根不算事嗎?」海瑟薇先一步離開出口,壓低了帽檐。她長而平直的黑髮,在無風的正午柔順地搭在背上,像是溫柔的依依楊柳。
沈晨看的一呆,才緩過神來,快步跟上,說道:「但吃飯更是一種揉進骨子裏的習慣啊。特殊情況不吃沒關係,但沒什麼大事的話,民以食為天,一日三餐不可少。」
「那麼現在,就是特殊情況。」海瑟薇頓足,回身看向了沈晨,一字一頓地說道。她微微仰着脖頸,眸子毫不示弱地與沈晨對視着,「因為,我說的。」
如果按照沈晨的習慣的話,半生不熟的人,他就直接找個理由走了,自己該幹嘛幹嘛去。這麼任性的人,他可沒閒情伺候。但如果是男性熟人,他就直接給他一拳了,然後笑罵幾聲,去街邊買個煎餅果子啥的湊合一下。女性熟人,那就翻白眼大法,然後苦口婆心地和她說明不吃飯的危害,當然最終還是尊重女孩子的決定,指不定也還是去街邊買個武大郎燒餅啥的湊合一下。
至於海瑟薇
有了那麼一點可以稱之為喜歡的情愫摻雜,那麼這又衍變成了特殊情況了。至於特殊情況的處理嘛
「都隨你。」
正午的陽光下,戴着印有皮卡丘的鴨舌帽的女孩歡快地在前面走着,一個雙手插兜的男孩隨意在後面跟着。女孩的眼裏像是有星星,對一切都好奇喜愛的星星;男孩的眼裏似乎也有星星,只印着一個人的星星。
夏日假期,正該如此。
「你說,摩天輪怎麼樣?」
海瑟薇扯了扯沈晨的衣角——扯的是沈晨T恤衫下擺的一角,這讓她看起來有些幼齒,但又有着孩童般的可愛。此時此刻,她就像是一個小女孩,對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嘗試一下的小女孩。
沈晨心都快再一次化了,但與此同時,他也很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