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路易斯號船艙底層的密室中。
顧小五靜靜地閉眼躺在金屬地板上,沉沉地睡去。
與前幾次夢境中不同,這次顧小五入夢後發現自己的意識竟然擁有了一個身體,而且就在他對面,站着那個熟悉的黑袍老人。
還沒等顧小五弄清怎麼回事,一股猶如萬千利器割破傷口的疼痛從身體的各處蔓延開,那種疼痛差點讓顧小五的意識痛到昏厥。
「啊!」
悽厲的慘叫從顧小五的口中發出。
靠!這破夢怎麼這麼真實!還有,這麼痛我怎麼還不醒?
「守住心神!」對面的老人一點沒有心疼和憐憫,用最冷漠無情的口氣命令道。
顧小五隨即強行閉上了嘴,強忍住這種疼痛,他的嘴唇因為牙齒的緊咬滲出鮮血,臉色煞白,冷汗濕透了他身上的衣袍。
顧小五莫名其妙地忍受着劇痛,此時他也終於近距離看清了面前的黑袍老人的樣貌。
老人的容貌看上去極為蒼老,臉上有着歲月的磨痕和時間雕刻的溝壑,他的眉毛和鬍鬚都已經染上蒼白的顏色,但他的眼神卻極為明亮,而且還有着一頭濃密的烏黑長髮與他的臉極為違和。
老人的眼神仿佛一道利劍一般盯住顧小五,語氣冰冷道:
「集中精神!不要分神!」
顧小五神色一凜,心中暗道不妙,這老登的直覺好敏銳,居然能一下看出自己在偷偷觀察他。
顧小五趕忙收回了視線,還沒等他思考下一步要怎麼離開這個要命的夢境時,他的身體居然開始擅自說話了:
「師……師傅,我們……為什麼……要把血放干啊?」
啥?顧小五聽後只覺得一頭問號,我沒想說話啊!什麼血放干?這不是找死嗎?
他下意識低頭一看,差點沒被嚇得跳起來,這身體的皮膚上竟有幾隻比手掌還大的的黑色甲蟲。
它們巨大的尖牙深深扎進這具身體,鋒利的長腿猶如刀子一般在身體上開了無數的口子,殷紅的鮮血正涓涓流出。
靠!這不是純純的自虐嗎?
顧小五被這滲人的場景嚇得冷汗直冒,連傳來的疼痛感似乎都減輕了一些。
流出的鮮血順着地上深深的紋路流淌,慢慢匯聚成一個由鮮血組成的大型陣紋。
看這血量,怕是再有一刻鐘,這具身體就要撐不住休克了。
「小五,這是你身為蠱師必須要走的第一步。」
老人看着逐漸成型的血液大陣,滿意地點頭說道。
「你是我這百年以來見過的唯一一個親和同生蠱的人,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培養未來定有機會衝擊那個境界!」
老人的聲音不再平靜,他的眼神露出亢奮的精光,死死地盯着顧小五,仿佛眼前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瑰寶一樣。
顧小五被看的有些發毛,他此時的身體似乎要先一步扛不住了,失血過多和身體的劇痛讓這個瘦弱的身體搖搖晃晃隨時會倒下。
可面前的老人依舊目光灼灼地盯着顧小五,似乎就是在看顧小五的極限究竟在哪。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之後,顧小五的身體終於還是撐不下去重重地向後倒去,但顧小五的意識依然極為清醒,這或許就是入夢的好處吧。
老人瞬間出現在顧小五倒下的方向,輕輕托住他瘦弱的身體。
老人見顧小五已經「暈厥」,趕忙將一個散發着寒氣的白玉盒子取出,在盒子出現的一瞬間,顧小五身上掛着那些漆黑甲蟲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天敵的氣息一樣,慌忙從顧小五的身體上遁走。
老人一手托着顧小五的身體,一隻手將白玉盒子緩緩打開,一股刺骨的冰寒瞬間衝出,這座狹小的洞窟中一下就覆上了一層白霜。
只見一條透明猶如冰晶一般的蠕蟲從白玉盒子裏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