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啊,他比較忙,你現在傷勢嚴重,等好一點再說吧。」
看小姑娘一副單純,不設防的樣子,我從她嘴裏繼續套話。
而她也幾乎是知無不言。
從她嘴裏,我知道這是一艘賭輪。
賭輪的主人鄭先生是個米籍華裔,他們在公海的時候發現我把我救上來。
「你不知道,當時你就吊着一口氣,脫水嚴重,渾身血氧特別低。」
「血庫當時就剩下一千毫升的血液,要不是剛好有人獻血一千二,你可能從手術台上都下不來。」
「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命硬的人。」
姑娘叫小瑩,現在說起來,還是一臉佩服。
「獻血一千二百毫升的人是誰?我想當面感謝一下。」
能上賭輪的,一般都是不差錢的有錢人。
在這種情況下,能有人獻血一千二百毫升,幾乎是成人獻血量的極限,對我來說是大恩人。
必須要當面感謝,給予補償。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是船長的貴客,平時幾乎都在船艙里休息,很少出來。」
「你要是想感謝,等你能下地走動再說。」
「確實要好好謝謝她,聽說給你獻血後,她睡了將近一天一夜呢,這樣的女人可不多了。」
「女人?」
小瑩點點頭。
等我再問她關於那個女人的信息,她就不清楚了。
她是這艘船臨時聘用的護士,對鄭老闆和其他人都不太熟悉,情況也只知道一個大概。
我問了幾次,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乾脆不問了。
因為查克醫生的叮囑,和小瑩的監督,醒後我又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第四天的時候,我已經能下地行走。
只是腿上也有傷口,不能長時間的走動。
而我也終於見到救我的人,也是這艘賭輪的主人,鄭先生。
他長的很高,一米八多,約摸四十多歲,身材勻稱,看上去像經常鍛煉。
「多謝鄭先生救命之恩。」
「客氣,能遇到就是緣分。」
「要知道那一片接近公海,很少有人會去,也是周飛你命大。」
他準確無誤的叫出我的名字。
「認識一下,我叫鄭端,在米國做點生意。」
「鄭先生,認識我?」
「賭王之子,現在澳門風雲人物,這個圈子想不認識你有點難。」
我失笑。
鄭端很儒雅,面對我時也很坦蕩,只有眼睛裏時不時閃過睿智的光。
他沒有問我為什麼突然身受重傷,飄蕩在海面。
也沒提什麼條件,仿佛就是路過發一次善心。
「鄭先生,我從澳門離開已經十多天,不知道澳門現在的情況……」
鄭端搖搖頭,說:「不好意思,我從港城那邊過來的。」
「澳門的情況不太清楚,這裏能接收到的信息有限,你要是想知道,只能等船靠岸再說。」
「明白,多謝了。」
鄭端點頭,說:「明天一早,船將會返航,大概兩天時間能回去。」
「大恩不言謝,等我回澳門,一定準備厚禮親自答謝。」
「不用客氣。」
鄭端聲音爽朗。
「對了,不知道給我獻血的人是誰?我想親自感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鄭端好像突然停滯了一下,說:「她獻血後身體多有不適,查克醫生讓她好好休息,你想感謝等下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