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責的神情讓顧夕嘆了嘆氣,心裏無限的感慨與心痛。他至今還記得白軒要追隨她而去的畫面,他好不容易才拉住了他,之後,他便獨自一人下崖去找,等他找到他的時候,只見他一身重傷,只剩下了半口氣,可是他還是念着她······
他這得是多愛若兒啊!明知紫霧崖底危險重重,可他卻不顧危險,去尋她。即使他身上傷口千奇百怪,性命岌岌可危,可他卻從來不說那些危險,還是要去尋她,一遍又一遍······
這份深情,讓他深深折服動容,父皇得知消息雖然也很心痛,卻並未怪罪於他。見白軒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顧夕的心裏很不好受,他也充滿了自責,如果那天他可以早點趕到,若兒也就不會被逼跳崖。幽冥?呵,他必傾盡全力,也要他們付出代價。若兒,哥和父皇、白軒一直在尋你、等你,你一定要活着回來好不好?即使這份希望太渺茫······
「父皇傳來旨意,京里出了大事,我得快馬加鞭趕回去。東邊藩國趁此作亂,已派陳老將帶兵前去,父皇有旨,讓你火速趕去邊境,與陳老將軍共同抗敵。這是你立功的好機會。」顧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白軒聽聞,冷漠的臉上沒有半分神情,就像是沒聽到顧夕的話似的。
見此,顧夕嘆了嘆氣,眼底憂色濃重。
「白軒,若兒定是不希望你會為她失去鬥志。姚洛宇已登基稱帝,目前幽冥正與金翼交戰,還沒有那麼多精力來對付我們幻國。可等他平定了朝堂內亂,幻國就會成為他們的目標。京城我已自顧不暇,邊境只能靠你了。」
白軒深邃的眸子終於動了動。
顧夕瞧見後,繼續道:「你已經十天沒有好好休息了,你放任自己得夠久了,若兒她一定不會捨得離開我們的。你現在必須好好振作起來,一起守護幻國,讓若兒回來能有家。」
顧夕的話敲打在了白軒的心尖上,白軒的眼眸不再無神,面無表情的臉龐也不再緊繃。他淡淡看了顧夕一眼,「許老將軍出發多久了。」
顧夕聞言一喜,他就知道白軒不會不振的,「兩天前出發的,此時不出意外該到龍橋鎮了。」
白軒轉身看了眼薄霧縈繞的懸崖,眼裏閃過一絲痛色。若兒,我會誓死為你守護這片土地。
·······
在馬車上呆了兩三天後,終於進入了都城。聽着車外熱鬧的聲音,韓靜依無精打采的眼裏閃過一抹好奇,不知道這金翼的都城是否也如幻國一般熱鬧?
「若兒,想看看嗎?」祁宵瞥到韓靜依眼裏的好奇,溫柔笑道。
韓靜依聞言,淡淡一笑,搖了搖頭。算了,看了又能如何?這幾日她一直躺在馬車裏,醒着時偶然發下呆,時不時的還有祁宵和春兒陪她聊上一兩句,到也沒有那麼悶。
她記得當初被姚洛宇抓來同坐一輛馬車時,剛開始都是被綁着的,還點了她的穴,讓她動也動不了,話也說不了,簡直是難受之極。雖然後來沒有綁着她了,可是她整天也都暈暈沉沉的,姚洛宇那張冰山臉,一直當她如空氣,害她不但悶死了,人也快被折騰死了······
「若兒,在想什麼呢?」
如沐春風的溫潤話語在耳邊響起,韓靜依一驚,發覺自己剛才走神了,不好意思地一笑,「沒什麼。」
祁宵見她不願說,也不多問,溫和地看着她,「馬上就要進入皇宮了,別怕。」
「嗯。」韓靜依輕輕點頭。開玩笑,你叫我別怕我就能不怕了麼,心裏卻這樣想道,袖子下的手微微緊握,顯示心裏的緊張。
一路上越來越安靜,然後韓靜依只聽見車外的慕容子秋亮了幾次牌子後,馬車終於停下。
春兒早已為韓靜依整理好衣服,並為她系上一件雪狐披風,長發輕挽,用一根白玉簪子別住。半躺在小塌上,整個人看起來清雅脫俗,那蒼白的小臉更是平添了幾分柔弱,看起來楚楚動人。
祁宵掩飾着眼底的驚艷和濃情,抱過她,下了馬車。
一下車,寒風襲來,讓祁宵懷裏的韓靜依忍不住抖了抖,祁宵感覺到懷裏人的動作,手臂一收,把她抱得更緊。韓靜依低着頭,臉紅了一片。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祁宵的懷抱很溫暖,不讓她討厭,可是她很怕被別人看到,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