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靜依不知道昨晚什麼時候睡着的,醒來的時候居然日上三竿了。她不禁有些汗顏,不過伺候她的春兒和清兒兩人並沒有什麼其它的神色,她的不好意思才收了起來。
用過膳,百般無聊地躺在床上。韓靜依本想和清兒認識認識,聊一下宮裏面的事,畢竟她要在這打擾一段時間。不過,清兒和春兒兩個丫頭回答她的甚少,讓她好不容易升起的一點點八卦之興滅了下去。
從她們口中得知,祁宵有兩位皇兄,還有他的父皇母后生病在床,祁宵至今還未有妃妾等等,這些事都是她知道的。她也知道宮裏有很多事是不能對外人透露的,所以,她也不再問。
午時過後,祁宵才來看她,身後還跟着慕容子秋。
「怎麼樣?」
見慕容子秋為她把完脈,祁宵急切地開口問道。韓靜依也期待地看着慕容子秋,想知道自己的情況如何了。
「她的身子可以承受那藥了,」慕容子秋看了眼祁宵道,隨後在一張白紙上寫滿了藥方,「我去太醫院抓藥過來煎熬,先給她服下一副。」
「好。」祁宵淡淡瞥了眼慕容子秋,點頭。
韓靜依有些疑惑地看着慕容子秋離去的背影,什麼叫「她可以承受那藥了」,到底是什麼藥啊?是解她體內毒素的藥嗎?
祁宵轉頭,就看見韓靜依眼底的疑惑不解,輕輕一笑,「子秋去給你抓藥了,你體內的餘毒馬上就可以清除了。」
「那藥、必是很稀奇吧?」韓靜依看着他,猶豫了下問道。她剛剛可沒錯過慕容子秋看着祁宵時眼底的一絲詢問之色,不過想想也是,能救她性命的藥,會是普通之物嗎?
「再稀奇,不也是拿來救命的嗎?」祁宵眼眸一頓,隨即笑着道。在他的心裏,那株珍奇的幻靈草抵不過她的安好。
韓靜依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為什麼她覺得祁宵看她的時候眼神很不一樣呢?不對,一定是她的錯覺,她一定是受昨晚那些個宮女的話的影響了。韓靜依暗暗對自己道,忽然想起那藥可以解她身上的毒,而他的父皇母后據說也是中毒了,為什麼不拿來救他們呢?想着,她便已問了出口,「既然有解毒的好藥草,為什麼不拿來救你父皇母后啊?」
聽到她的話,祁宵黑色的眼眸閃過一抹黯淡和悲痛,「這藥解不了他們的毒。」
「啊?」聞言,韓靜依愣了下,看見一向陽光的祁宵忽然像是籠罩了一層悲傷,心裏一緊,意識到自己剛剛提到他的痛處,慌亂地努努嘴,「祁宵,不好意思啊,說到你的傷心處了。」
「沒事!」見她慌亂的模樣可愛極了,祁宵不禁勾唇,心裏的悲傷一下子沖淡了許多。
「我父皇體內不但中了毒,還被人下了蠱。我母后那日是與父皇在一起,所以也同樣中了毒,不過卻沒有被人下蠱,因為那人很早以前就給我父皇下了蠱了。可是我母后這些年一直身體虛弱,這毒差點要了她的命。因為她的身體受不了補,所以至今餘毒都未曾清理。而父皇,他中的毒正好與蠱相抗,解了毒,蠱蟲會立即食了他的心臟。若是解了蠱,那毒素便會立即蔓延心臟,而若二者一起解,卻找不到法子。子秋的醫術甚是高明,可連他這麼久了也都沒有辦法······」
祁宵的眼裏一片平靜,說的好像是別人的故事。可是韓靜依卻知道他遠不如面上這般淡然,他那壓抑的傷感,偶爾不自覺的皺眉,還有那袖子下白皙緊握的手,無一不在顯示着他的難過······
韓靜依的心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疼了。
這個在她眼裏一直是才華洋溢、溫和如春風的男子,竟也會傷感·····
不過,韓靜依更詫異的是自己的心為何會因他難過而不好受?為什麼看他這樣,她會忍不住想去安慰他?一定是他救了她的緣故吧!她想,要是她能動,一定會拉過他,撫平他下意識皺起的眉頭,而如今,她只能陪他靜默······
幸好屋子裏沒有其它人,只有他們兩個,這樣他不管情緒再怎麼外泄,也不要緊。
祁宵一瞬間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看着眼裏充滿關心的韓靜依,微微一笑,「若兒,讓你見笑了。」
「沒有。」韓靜依見他隱下情緒,扯了扯嘴角,收回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