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劉尚鵬這天下班比較早,他就到市場上買了一點木炭,準備天冷了好烤火。
回到家裏見妻子胡秀清一個人在做晚飯。隨口問道,:「福娃子呢?」
胡秀清沒有好氣的說:「那個女娃張雨蘭回來了,他去她家裏去了。」
劉尚鵬聽了厲聲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贊成的事為什麼還讓他去?」
胡秀清也不情願的說:「看你這說的什麼話,你不贊成難道我贊成了嗎?腿長在他身上,他自己想去就去了,一個不讓人省心的東西。」
平時兩個孩子書信來往,胡秀清是知道一點的,但她沒有去竭力阻攔,心想那是成不了的事兒。哪知,那女娃子一回來,兒子就貼上去了呢?
兩個人正在氣頭上的時候,劉三福的摩托車隆隆作響,回到了家門前。
一路上冷風吹的他臉上有點僵僵的,他走進屋來,用兩個手使勁的揉搓了一下面部。
劉尚鵬從椅子上站起來,抽了一口煙說:「福娃子,你這到哪裏去了?這麼晚才回來?一天到晚不着家?」
劉三福回頭看了父親一眼說:「我去大垸村那邊去了,我不是跟我媽說過了嗎?」
胡秀清火上澆油的說:「你說過了,就去那裏一天不回來?」她想這事讓丈夫劉尚鵬來出面阻止,自己的家庭權威不夠力。
劉三福聽了母親的話,有點不好氣的說:「媽,我今年多大了?我出去玩一天的時間都沒有嗎?這個自由權力都沒得嗎?」
「你有你的自由權力,但是我們是為你好,不想讓你和那個女孩子交往,你看她的家庭背景是什麼樣?現在聽說他的老爸又病了,那種病有沒有遺傳呢?」胡秀清皺着眉頭,不無擔心地說。
「是啊,你就是我們家的一棵獨苗,我們老兩口做什麼都是在為你考慮,你還年輕,你不知道這世上的事,就憑他爸爸那個那個出軌的行為來和我做親家,我都覺得很丟人了。」劉尚鵬站到老婆胡秀清的一條線上,苦口婆心地對兒子說,一臉的慈愛,想讓迷糊的兒子開悟。
劉三福聽到這個話,十分惱火的說:「爸爸,您還是一個在外面工作的人員呢,您怎麼能這樣說她?她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我就是看到她的優秀,我才願意和她交往的。他的爸爸是有錯,但是那是她爸爸的錯,難道說父親有錯,她女兒一定就不好了嗎?這是什麼邏輯?」說完,他來到門外把摩托車推進屋裏,就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呯的一聲,把房門關得緊緊的。
站在堂屋裏的老兩口面面相覷,胡秀清無奈地搖搖頭,看了呆怔在那裏的劉尚鵬一眼,低聲說了一句:「你看吧!他這個樣子……」說完,她端着擇好的菜到廚房裏去做飯。
飯做好了,胡秀清叫劉三福吃飯,劉三福說:「媽,我吃過了。」兒子那語氣里滿是不滿和怨恨。
飯桌上,劉尚鵬和胡秀清兩個人一言不發,默默的吃着飯。
放下碗筷時,劉尚鵬嘆了一口氣說:「唉,這真是兒大爺難做啊!快連老子都不認了。」
本來兒子大了,自己談對象娶媳婦,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為什麼自己家裏就搞得愁雲慘澹呢?
劉尚鵬說:「秀清,你有時間了跟福娃子兩個人好好說一下,婚姻還是要講一點門當戶對的。你看我們將來到單位上去,人家問起你的親家來,你如何跟人家交代,張家這樣的人,我怎麼說得出口?」說着劉尚鵬兩手一攤,搖搖頭,感到十分無奈。
胡秀清也很無奈的說:「這娃是個機器是個零件,你給我一把扳手,我把它扳得過來。」她說這話時,把聲音故意吵嚷的很大,想讓劉三福聽聽她這個做母親的心聲是多麼難受。
此刻,躺在床上的劉三福心裏,正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放着,今天自己和張雨蘭在一起相處的每個時刻的片段,心裏幸福滿滿的,挑水澆菜園讓他有點累,但累也是開心的,他根本就沒有聽到父母在外面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