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馬車徑直駛進一家客棧的後院,隨後便有小二領着姜念上樓。
姜念沒讓人通報,剛走到二樓就在拐角處,正撞上準備外出的陳掌柜。
「哎呀,看你昨晚醉醺醺的那樣,我還以為你今天來不了,正準備去府上尋你呢!」
陳掌柜眼疾手快的扶住姜念後仰的身體,等站穩後沖他擠眉弄眼的笑着。
姜念想起喝斷片的經歷不由得面上一紅,對着陳掌柜時嘴上卻是不肯服輸,開口為自己強行挽尊。
「不過是喝了些果酒而已,我早就醒了。倒是你,我讓你幹的事情幹得怎麼樣了?」
「嘿嘿,我這不是正準備出門嘛,正好你來了我們一起去便是。」
姜念沒接陳掌柜的話,繞過他抬腿便往客房裏走。陳掌柜瞧他這個樣子猜他應當是有話要說,隨即揮退了隨行的小廝們,獨自一人跟了進去。
小心的掩上門後對着坐在桌前的姜念,稍聲的開口問道。
「怎麼了?」
姜念沒有立即回答他,只是靜靜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一言不發。
外頭的喧鬧襯得此刻的客房裏安靜不已,再看着面無表情的姜念,陳掌柜只覺得心中發虛。
「小錢……」
就在他忍不住開口詢問時,姜念終於出聲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跟我交代?」
「我能有什麼事……」
陳掌柜原本還斬釘截鐵的聲音,在姜念越發犀利的眼神中,慢慢低了下去。
他自知可能被姜念察覺了,只好摸了摸鼻頭心虛的說道。
「是有一件事。」
「說來聽聽。」
「可張大人不讓我說。」
姜念看着陳掌柜面色為難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他就這麼害怕張大人嗎?
「你是聽張大人的還是聽我的?」
「自然是聽你的……好吧!」
糾結不已的陳掌柜被姜念這麼一反問,終於想起來誰才是自己的主子,帶着視死如歸的悲壯表情,咬牙切齒的說道。
「王老闆跑了,在你們出發的第一日就跑了。張大人怕你衝動行事,特地吩咐了叫我一直瞞着你。」
「跑了?」
姜念倒是沒什麼反應,看起來十分平靜的重複了一遍陳掌柜的話。
陳掌柜兩隻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眼前平靜的人,小心斟酌着用詞,生怕刺激到姜念。
「對,他臥房裏有一條通往城外的地道,張大人帶人尋到那處的時候,通道已經被炸毀了。清理了三日才找到出口,那時候再想抓他已經晚了。」
「我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
不過陳掌柜的擔心是多餘的,姜念聽完放下手中的玉佩,只淡定的吐出一句話來,那樣子好像早就知道內情一般。
這下換陳掌柜疑惑了,挪動矮凳坐到姜念身前好奇的問道。
「不過你是怎麼猜到的?我感覺我瞞得挺好的啊,難道是我什麼時候說漏嘴了?」
姜念沒心情給他解釋原因,只白了他一眼順帶質問了一句。
「你們都當我是沒腦子的蠢貨嗎?」
這句話好像在罵他自己,實際上既罵了陳掌柜也罵了張大人,但陳掌柜只能小心的陪着笑臉不敢出聲,靜待姜念的下文。
原來,早在回京路上收到陳掌柜的第一封書信時,姜念就覺得不對勁了。
以張大人的辦事效率,和他對淮水城全面的掌控來判斷,在第一時間他就該將王老闆捉拿歸案。
結果不僅前幾日沒能找到,等姜念已經回京後居然還沒找到。
陳掌柜還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