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禁不住念叨,傍晚才想着衛一怎麼沒出現。
這會兒,衛一便悄摸的進了他的房間。
「小公子,是京城的回信。」
「大半夜的,你想嚇死我啊!?」
姜念真是被他嚇了一大跳,捂着胸口感受到撲通撲通跳的心臟,倚着床頭沒好氣的跟衛一說話。
已是深夜,他正熟睡着呢。
睡得正香的時候,床頭突然冒出個人來,任誰能受得了?
衛一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此刻跪在床前低着頭沒吱聲。
姜念緩了半晌後也沒叫他起身,接着開口問道。
「到底什麼事啊,非得大半夜的來找我?就不能等明日嘛?」
「都是屬下的過錯,估摸着小公子離家多日恐怕心切不已,所以王爺的書信一到便立馬前來稟報了。」
姜念其實一點也不心切。
不過瞧瞧這說話的技術,感情還是他的不對了?
「信里說了些什麼?」
「啟稟公子,信件上寫明了要公子親啟,屬下不敢私拆,還請公子親自過目。」
「拿來吧,快把蠟燭點上。你說這黑燈瞎火的,你往我床前一跪不就是想送走我嗎?」
人嚇人,嚇死人啊知不知道。
姜念心中依舊滿肚子怨言,實在是不吐不快。
衛一也自知理虧,一聲不吭的將信件放到姜念手中,接着去點亮了蠟燭。
信封上果然寫了四個大字。
「我兒親啟。」
這永安王不知有什麼想跟原主說的,連貼身影衛都不能知道。
強忍着困意姜念快速的看完了信件的內容,也不願起身,開口讓衛一將燭台端到了眼前。
信紙一合在燭火上掠過,橘色的火焰迅速吞噬了紙張,姜念把燒着的信件扔到地上,沒幾秒就成了灰燼。
信中倒是也沒說什麼。
就是將姜念寫在獸皮書上的來龍去脈交代了個清楚。
允安王根據逃回去的那名侍衛所言,也着手將此事查了個仔細。
確實是太子手下的一名官員,在與天隱王朝的某位大員接觸,為的卻只是一些珍稀珠寶。
至於那三千精兵卻不知到底是誰的手筆,在允安王返回京城之後,再派人前去那處營地時,早已經是人去樓空。
想來是原主當初打草驚蛇了。
撇去這些不談,允安王多次試探太子殿下,發現他好像並不知曉此事,其麾下勢力也平靜如水沒有什麼調動。
允安王分析現在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是原主判斷有誤,三千精兵真的與太子無關,只是他誤打誤撞進了天隱王朝的練兵場。
第二種則是與太子有關,但太子並不知曉是誰闖入了營地,又不敢聲張此事,只能將營地偷偷轉移後按兵不動。
不管從哪種情況上來看,姜念目前都是比較安全的狀態。
那麼他是繼續留在淮水城,還是立即返回京城都無傷大雅。
所以允安王在信中並未要求姜念立即回京,叫他自行決斷。
若是留在淮水城中,京城一切事宜都由允安王解決,叫姜念不必擔心。
雖說是不強求,但信件的最後還是多寫了兩句,只說家中親人對他甚是想念,若是此間事了還望快快回京。
「父王可有給你的信件?」
姜念盯着地面的灰燼看了許久才回神,叫衛一起身後問道。
「有的。」
「說了些什麼?可是要我即刻回京?」
「王爺囑咐,安全的情況下,一切事宜都由小公子自行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