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麼鞋子都沒穿就跑出來了?」
「宋嬤嬤,我剛剛透過窗又看到了念兒,他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我絕不會認錯!那定是他的身影!」
客房裏住着的正是回到淮水城多日的言家夫人。
「可等我跑過去,念兒又不見了。若是再找不到念兒,蘇姐姐該多麼傷心。王爺前幾日已經回京,藉口念兒染了風寒無法面聖,若是遲遲找不到念兒,又如何向陛下交代……」
回到客房的言夫人眼含淚花,脫力一般靠倒在宋嬤嬤懷中,低聲呢喃着。
宋嬤嬤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能輕拍言夫人的後背,像她孩童時期一般。
「前幾日言一回稟,說城中有些資產的王家都一一前去探查過,不曾有孩子和錢家莊中那位帶有黑色胎記的王少爺對上。此一條就十分可疑,再加上我幾次三番的看見念兒,他必然就在這淮水城中。只是不知何故不能前來相認罷了,難道是念兒身邊有危險?他被人挾持了!?」
言夫人在宋嬤嬤懷中待了片刻,恢復了些精神,理智回籠。
她走到書桌邊提筆快速寫了兩封信,密封好後叫宋嬤嬤喚來了言一幾人,語速飛快的帶着不容置喙的氣語氣逐一吩咐起來。
「這兩封信,你帶個人一人一封,快馬加鞭在明日太陽落山前,務必親自送到老爺手上。拿上令牌路上不會有人敢攔你們。」
「言二以客棧為中心擴散出去,多帶些人在城中尋找畫像上的人。」
「言三帶着剩下的人就在客棧中,看好客棧所有出口,留意是否有畫像上的人。如有年紀相仿的男孩定要仔細探查。」
事已至此,她也顧不上什麼低調行事了,只求能快些找到姜念,早日回京。
所有人領命都離開了,房間裏安靜下來。
言夫人這會兒才想起來,她的小侄女林月寒剛剛就在這房間裏玩耍呢。
「月兒?可是姑母嚇着你了?」
四處一打量,身穿粉色袖衫的小姑娘正抱着個布偶娃娃,縮在床榻的角落裏一言不發。
剛剛言夫人雷厲風行的樣子,實在是給林月寒幼小的心靈來了點大大的震撼。
小小的人站在床榻邊伸手抱住了言夫人,在她懷裏輕輕搖頭說道。
「姑母,你看起來好厲害啊!月兒以後也要像你一樣厲害!」
姜念從後院出來準備往客棧後門走時,就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怪怪的,良好的視力讓他看的十分清楚。
那個坐在花園涼亭里的人,怎麼一直端着茶杯不曾放下?
站在走廊角落的書生打扮的人,是在讀書嗎?怎麼頁面上的字是反過來的?
今日客棧的道路上好像多了許多人,姜念眉頭一皺,敏銳的直覺讓他當機立斷。
沒再繼續往前走,而是忽的轉身,夾緊屁股手捂着肚子,步伐快速的又回了後院。
再出來時已經換了套衣服,還戴上一副木質面具。
明日便是中秋燈會,客棧里多的是人已經提前戴上了面具,姜念做此打扮並未引起誰的注意。
堂而皇之的直接走出了客棧正門,正準備混進街上人流時被一健壯男子給攔下了。
「這位小公子,在下冒昧了,能否請公子摘下面具一瞧?」
這男子口中說的有禮,態度卻十分強硬,左右兩人紛紛伸手擋住了姜念的去路,另一人還按住了姜念的一側肩膀。
「你們是什麼人?官府的嗎?憑什麼叫我摘下面具?」
碰碰運氣吧,絕不能就這麼輕易得到叫他們摘下面具。
「就當是我兄弟二人今夜無事好奇罷了。不過確是我二人失禮,作為補償這些銀兩還請小公子收下吧。」
健壯男子說着從腰上拿下荷包來,拉起姜念的雙手做合攏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