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福步出宅院,迎面而來的是啱城的晨霧,它像一層輕紗,朦朧地籠罩着這座古老的城市。
街道兩旁的古樸屋舍在晨光中顯得越發沉穩,街巷間透出斑駁的歷史痕跡。石路上的每一顆石子,都仿佛訴說着一段段往昔的故事。
他的心情沉重,言博的失蹤如同一把重錘擊在他的心口,瓦爾汗的行蹤更是撲朔迷離。
啱城此時並不寧靜,市井小巷間充斥着各色人物,商販的叫賣聲、行人的竊竊私語,還有遠處酒家裏傳來的喧鬧,這一切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這座古城清醒的痕跡。
戚福的目光穿梭在人群中,希望能捕捉到一絲關於言博的線索。
言博自從回家之後,就此杳無音信,眼下能查到的地方都派人一一去看過。
唯一沒有去過的地方,怕是只有言博的宅院,那裏有瓦爾汗的人看着,想要進入都是個難題。
眼下要找到言博,必須得和時間賽跑。每一次日出,都意味着言博的生命又脆弱了一分。
因此,即便是深夜,戚福仍舊會派手下在街巷間穿梭,搜尋任何可能的線索。
今夜的月光皎潔,映照在泛着微光的河面上,河水輕輕拍打着岸邊,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聲響。
戚福派了錢力扮作下人的模樣,前去言博的家門前敲門。跟錢力吩咐過,若是一般下人來開門,就謊稱是古漫兒家裏來人,若是瓦爾汗的手下,就說是瓦爾汗吩咐來送東西。
有了戚福的說教,錢力也明白該怎麼做事,當即翻身下了馬車,一步步朝着言博的門前走去。
戚福坐在馬車裏等候着,眼睛卻是朝外打量,生怕錢力那邊出了什麼意外,暗中也埋伏了人,等着隨時支援錢力。
一切還算順利,錢力到了門前,上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過了片刻,門內應了聲,隨着「吱呀」一聲,門被拉開,借着燭光,戚福也能看到錢力的反應。
不多會的功夫,錢力朝着這邊指了指,門內的人也探出頭朝這邊看來。
很快,門前的燭光沒了,一時間又陷入黑暗,戚福細細聽,也沒聽到有人走來的腳步。
戚福靜靜等着,眼睛注意着門前的動靜。等門前再次亮起光時,戚福定睛一看,古漫兒跟錢力往這邊走,不過身後跟着兩個人,看來這戲還得往下「唱」才行。
「二爺,大姐來了,快出來吧!」
聽了錢力的呼喊,戚福也不耽誤,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跟古漫兒對視一眼。
「大姐可算見到你了!」
戚福表現出一副緊張的模樣,就差沒流出眼淚來迎合他說的話,這給古漫兒愣在當場。
「你......」
生怕古漫兒露餡,戚福上前趴伏在古漫兒的身前,整個人都哭喪着臉。
「爹他...他得了瘋麻...郎中說...說怕是熬不了多久......」
戚福一副哭訴的樣子,為了做戲做的真,硬是擠出兩滴淚掛在眼裏,免得待會對方不信,豈不是白做。
哭也哭了,古漫兒這也沒點動靜,不免讓戚福心裏掛着擔憂,心一橫索性手朝着古漫兒的腳踝抓去。
古漫兒還沒反應過來,戚福這突然抓住她的腳踝,心裏「咯噔」一下就要把腳抽出來,低頭的同時,看清了戚福的模樣。
古漫兒立在馬車前,眼神如寒星般冷漠。她身後,瓦爾汗的手下猶如影子,不動聲色地守護着。
戚福心知肚明,若無合適的藉口,難以接近古漫兒,更別提從她口中探聽言博的消息。
突然間,戚福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他衝上前去,一改平日的沉穩,聲音帶着哭腔。
「大姐,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爹爹病重,如今只想你能回去看上一眼,也算了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