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騎馬並行,一路出了城。
而後快馬,便到牧莊。
「哎呦!」孫莊頭顯然是認識獨孤亢的,趕緊上前牽了馬,「世子也來騸了?」
「」獨孤亢一時憋不出話來。
「世子懷念先王妃,我帶他出來散散心。」
孟淵笑笑,問:「趙大頭呢?」
「就在後面呢!」孫莊頭趕緊應下,「你們喝口茶,我讓人去請他!」
「不必,一塊兒去尋便是。」孟淵笑道。
「一塊兒一塊兒!」獨孤亢也有勁頭。
孫莊頭沒法說什麼,便在前帶路。
一邊帶路,孫莊頭見世子與孟淵低頭說話,分明是以孟淵為主。
「個把月沒見,這個孟護衛愈發有派頭了,世子還得巴結他?怕是孟護衛又攀了高枝,可除了尋梅,他還能攀誰?攀上王妃了?聽說王妃和信王不合,天天都不見面哎呦,王妃神仙一樣的人物,不會不會給世子找了乾爹吧?難怪常來騸畜生,合着是出來補的!」孫莊頭心裏胡思亂想,猛的打了個冷顫,扇了自己嘴巴一下。
「怎麼了孫莊頭?」獨孤亢心善,好奇來問。
「有蒼蠅。」孫莊頭半邊臉都腫了,但還是賠笑。
來到後面,便見一畜生棚,趙大頭在棚外,他瞧見孟淵等人來了,趕緊噓了一聲。
「正配種呢,別嚇着咯。」趙大頭上前解釋。
他如今在牧莊頗有地位,已經不乾重活兒了,只管着幾頭驢,平時趕趕驢車。
孟淵踮腳往驢棚里看了眼,心說還沒我能耐呢。
「大頭叔你來。」孟淵拉上趙大頭,去一旁細聊。
那孫莊頭見獨孤亢對着驢棚搖頭嘆息,便討好道:「世子,一會兒割了給你吃?」
「」獨孤亢愣住,道:「我我近來少吃肉。」
「那割點鹿血?」孫莊頭又問。
「你給他割吧。」獨孤亢倒不是迂腐的和尚,他下巴點點遠處的孟淵,道:「他媳婦多,身子虛,估摸着受用。我用不着。」
孫莊頭點點頭,當即應承下來。
那邊孟淵和趙大頭也在扯。
「姑奶奶說,每天晌午下了課,就會去老地方看一看。」趙大頭道。
「原來如此。」孟淵笑着點頭。
「我聽老薑說,教你們能耐的聶老師家裏有個孩子,你倆處的也不賴,這不挺好麼?姜丫頭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你沒必要在外面瞎玩。」趙大頭細心規勸。
「我知道了。」孟淵也耐心解釋,「現在我在外領了職司,告訴你也不妨,姑奶奶是我的線人,沒別的。」
趙大頭似信非信,終究是點了頭。
孟淵不再多說,也不多留,只將馬匹留在牧莊,便帶獨孤亢一塊兒出了莊子。
「詩酒田園,當真不錯啊!」獨孤亢感慨,「孟大家,咱到底來這裏做什麼?」
「見一見我的線人。」孟淵道。
「線線人?」獨孤亢大吃一驚,「你才入職幾天,就有線人了?」
「你以為呢?」孟淵笑。
倆人一塊兒往前,來到山腳下。
已是五月中,山里山外皆是綠意盎然。
還未到晌午,孟淵就聽到有動靜。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棕皮白腹的小小黃鼠狼,正一邊撲蝴蝶,一邊往這邊來。
香菱背着小包袱,斜系在身前,瞧着就是能幹事、會幹事的幹練人。
只是頭上沒戴裹頭,反而在耳朵邊別着一朵布花。
以前戴個裹頭像是呆頭呆腦的村婦,如今有幾分貴人的樣子了。
「哎呀!小騸匠!」蝴蝶飛高,香菱終於瞧見孟淵了,她歡快的跑上前,先是倆前爪離地,仰着頭打量孟淵,然後開心爬上孟淵肩頭,「哎呀!你身上真好聞!比牛糞還好聞!」
她拿腦袋蹭了蹭孟淵脖子,探着脖子,細細來看孟淵的臉,然後又站直,「誰給你梳的頭?都不齊整。」
這才幾句話沒說,就又開始挑毛病了。
香菱一副老媽子模樣,扯了扯孟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