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暇接、群聲入耳，是彭飆此時的感受。
江上清風、山間明月，讓彭飆流連忘返。
此刻，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是通過天地法則觀看，他以為自己是親眼所見。
他看到了巨石受到和風吹拂，無數年後化為一堆碎屑，繼而又化為泥土，被農夫開墾為良田。
他看到了高山冰雪融化為溪流，溪流匯聚成大江，衝破群山的阻攔，一路奔向大海。
他看到許多牧民屠殺猛獸保護牛羊，但最後卻由於牛羊太多、草地被啃食殆盡變成荒漠，而不得不離開自己的家園。
他看到原本以螞蟻為食的野獸死去，結果卻被許多螞蟻啃食屍體。
……
彭飆既看到天地之威、也看到因果輪迴，既看到水火無情、也看到人間苦樂。
有時候，剛柔可以轉換，有時候生死不是絕對，有時候輸贏不在一時……
就在彭飆仔細體會天地之間的種種規則之時，殿外的趙文器扭頭看向遠處。
只見遠處一座宮殿頂上，趙寒月手拿一支長笛，白衣飄飄的從空中飛來。
很快，她便落在一根石柱之上。
看着彭飆眼神迷離，趙寒月將長笛放置於紅唇之旁。
下一瞬間，一陣清脆悠揚的笛聲便響了起來，如同靈鳥鳴叫，悅耳動聽。
然而，下方的彭飆聽到此聲音，眼神卻變得迷茫起來。
……
正觀看天地萬物的彭飆，突然聽到一股笛聲進入耳中，隨即，他逐漸感覺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頭腦也有些昏沉。
不知過了多久，他陷入到一片黑暗中，耳中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正疑惑間，一道若有若無的女聲不知從何處傳來。
「你真實姓名是否為孫不二！」
聽到此話，彭飆脫口而出回答道：「不是！」
回答過後，彭飆感覺昏沉愈發強烈，竟然想要倒地睡覺。
此時，詢問聲再次傳來。
「那你……」
剛聽到此處，彭飆便徹底喪失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彭飆才悠悠清醒過來。
他一醒，便發覺自己躺在地上。
彭飆一驚，立刻身形一動站立起來，打量四周。
這是一間空曠的大殿，裏面頗為陰寒。
而在十多丈之外，趙寒月與趙文器正相對盤坐着。
見彭飆清醒過來，兩人同時將目光看了過來。
趙文器先是笑了笑，隨後指了旁邊一個蒲團，道：「過來，坐下說。」
見趙文器如此樣子，彭飆心中驚疑不定。
他此時已明白，自己肯定中了趙文器設下的套了。
回想起此前一股笛聲入耳，又有人詢問自己是否為孫不二，彭飆便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已經暴露了。
只不過，自己之後被詢問了什麼問題，又是否回答，卻有些記不清了。
「也不知他們到底詢問了什麼，知道了多少，真是大意了！」彭飆心中異常惱怒。
不過，看到趙文器神色如常，彭飆又稍微放下心來。
反正事情已發生，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想到此，彭飆大步走了過來，盤坐下來。
「不知我應該稱呼你為洪道友，還是孫道友，或者是……呵呵？」趙文器笑着問道。
「都可以！姓名只是一個代號，殿下若是有興趣，叫我張三李四都可！」彭飆淡淡回道。
「呵呵……你倒是挺有膽魄，此處是皇城，我只要叫喊一聲，你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趙文器冷笑道。
第984章 趙寒月施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