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與段沉舟飲酒的顧百川,背着身子,聽到聲音,突然微微一怔。
緊隨其後,頓覺不妙:
「不是,感情你今天喊我...還是有備而來?」
段沉舟搖了搖頭:
「我這條街後面,就是我這徒兒老家。」
「他之前周圍住着什麼人,發生什麼事情,我稍微看看、聽聽,就知曉得一清二楚。」
說罷,一身紫綢衣的斷臂武夫側眸,望向季修:
「殺得虎豹館那個龍頭的兒子?」
季修一愣,心中頓時有了底:
「是,此前既然已經結了間隙,再加上此次形勢所迫,索性便直接出刀,以絕後患!」
段沉舟點了點頭:
「做得不錯。」
說完,他頂着顧百川一臉憋不住的漲紅色,對他的表情不以為然:
「武夫,就是要有膽氣、要見血,就跟你煉丹燒爐一樣,真金不經火淬鍊,哪裏知道它成分如何?」
「任是外功修得再好,武學修得再妙,若是因為重重顧忌,怕了這個勢力尋仇,忌憚那個高手來襲,叫一口寶刀生了鏽。」
「這輩子也成不了材料。」
「實在惹不起,大不了腳底抹油,天下之大,打不過你還跑不過麼?」
「就像為師,之前暫時蟄伏,調養生息,這不就到了五百里安寧縣了麼,你且看着,要不了多久,為師就會重新殺回去...」
他的面上煞氣騰騰,片刻緩和:
「況且,你為義助拳,重一諾而輕生死,與為師當年肖像。」
「武夫一生,三關九境,肉身九限,你若想打破,若欲攀登,你怎麼可能不與人結仇、結怨?」
「打了小的,惹了老的,往往一條線,就能捋出一窩魚苗。」
「你怕了,別人若是有機會,就會摁死你。」
「所以,莫要怕。」
「出了事兒...來我這。」
「為師為你撐着傘。」
「除非有人能一拳頭擂死我,若不然...」
鐺鐺!
段沉舟叩了下身側刀鞘:
「先問過我這一柄圓月天刀!」
這就是有靠山的感覺嗎...
季修聞言,頓時有些說不出話,感動不已。
然而這時候,顧百川不由譏諷:
「你少裝了,要是你真頂得住,殺了『紫霞道館』的任橫江,斷了一臂後,能被迫跑到這兒來?」
「你前陣子出完手,就已經瞞不住了,要是叫人得知你的消息,肉身有缺,任你打破三大限,只要不成練氣大家,恐怕也難...」
顧百川話未曾說完。
便看到段沉舟眼眸紫氣一逝,斷臂處大袖突兀有紫氣凝聚,當即瞳孔一瞪:
「紫霞秘鑒...你!」
段沉舟笑意吟吟。
顧百川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難怪你不曾低調,原來是搶人功法,轉修成了,這樣看...重回江水,也就是時間問題。」
「唉,之前沒死在江陰府,這一次回去,也不知道又要有幾家漂白、幾家設靈咯。」
「就是不知道,你這徒弟能不能扛得住。」
顧百川看了季修一眼,又眯了眯眼:
「不過你混不下去了,可以叫季小子跟我混,只要叫我逮到『韓鷹』,跟江陰駐軍府的那位羅將軍有個交代...」
「到時候,我來出面保舉季修入『府院』,送他個錦繡前程,起碼比跟着你,要好得多。」
「再不濟,起碼未來跟我混,別的不說,北鎮撫司一個『百戶』,綽綽有餘!」
對此,段沉舟罕見沒有否認。
但季修聽到韓鷹這個名字,卻是一愣,才剛回神,就見到顧百川已經走遠,於是不由開口:
「段師,顧大人口中的『韓鷹』是...?」
聽到季修的話,段沉舟輕笑:
「江陰府,駐軍大將『羅道成』的座下弟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