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受傷嚴重,也着實很痛,只不過在黃太醫給她用木板固定手肘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但她還是忍下了劇痛,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直到下午申時才悠悠「轉醒」。
無他,就是不想讓二哥這麼早上山。
李元明太聰明,太有手段了,若是被他發現二姐要做的事,肯定會阻止。
有這麼好的一個讓李雙苗離開鎮國將軍府,離開她們母女倆,又能讓她以這種齷齪手段嫁到恆王府長姐跟前的機會,她怎能不讓李雙苗如願。
蠢而不自知,又惡毒,就是李雙苗了。
而她的那個母親,與李雙苗相比,也不過是半斤對八兩,一樣的蠢,一樣的惡毒。
此事一旦發生,父親必會覺得二姐姐丟盡臉面,斥責許氏教女無方,也有可能從此厭棄了許氏,再往深了點想,將許氏關上一段時間的祠堂也有可能。
父親的後院只有一妻一妾兩個女人,沒了許氏,父親就會看到姨娘的好,就會多到她們的院子裏來。
而且因為此事,她的親事,大概率不會讓許氏做主了。
府里多的是拜高踩底的下人,如此,她們母女二人在後院的日子,必會好過許多。
甚至若是她和姨娘表現得再好一點,讓童姨娘在父親面前多表現表現,就父親這樣的男人說不定就把許氏休了,將姨娘扶正也有可能。
她在李雙苗耳邊說了這麼久的恆王殿下如何如何好,也不過是為了讓李雙苗對凌恆情根深種,越陷越深,不惜自毀名節,不擇手段上位罷了。
她所求的,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
一旦她成了嫡女,便不是想把她嫁給誰就會嫁給誰的。
在霜兒的伺候下,李雙汐小心翼翼地將身上的髒衣服除去,幫她清洗乾淨又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霜兒看她痛得臉色發白,額頭又有細密的汗滾下來,輕聲道:「三姑娘……」
李雙汐抬起頭看向她,嘴邊漾起一抹笑,喃喃道:「值得的,今天所忍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霜兒的臉色也白了白,咬緊牙關不再說話。
與此同時,白馬寺。
李雙苗整一個下午都沒法入睡,眼前出現的一直是那個俊逸不凡的男子,要成為他的女人的念頭瘋狂在腦中滋長。
趙嬤嬤便是這個時候找到她的。
許氏醒來得有些晚,沒看見李雙苗,四下找了數遍還是不見人,當即就開始發慌。
白馬寺如今多了那麼多的禁軍,若是一時找不回,怕是女兒的名聲要壞。
她也不敢聲張,只帶着自己的兩個婢女和一個婆子焦急萬分地找人。
就連李淮義也瞞着。
可除了禁衛軍把守的那處恆王殿下的院子,其他各處都已經找了個遍。
她大着膽子上前問:「這位將軍,可有看到鎮國將軍府的二姑娘進去?」
那禁軍斜了許氏一眼:「什麼鎮國將軍府的二姑娘?沒看見,走走走。」
「就,就是恆王妃的妹妹有沒有進來找她姐夫?」
禁軍冷眼一哼:「據我所據,恆王妃目前還沒有嫡親的妹妹,只有鳩佔鵲巢的堂妹。」
許氏尷尬地笑了笑:「將軍話說那麼難聽幹什麼。那,您可看到……」
「沒看見,沒看見,趕緊走!」禁軍毫不客氣地趕人。
許氏氣了個仰倒,好歹她也是恆王妃的二嬸,鎮國將軍府當家的二夫人,一個破看門的也敢狗眼看人低。
許氏只覺得臉皮被人按在腳底下,啪啪打。
嬤嬤忙將她拉走。
恆王的院子裏也沒有,苗苗到底去哪兒了?
許氏越找越心驚,後背不知出了幾層的冷汗,白馬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