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看着渾身血淋淋的顧司,眸光平靜和疏冷,她沒有回答,淡然的走到顧司身邊,掏出藥要替他擦傷口。
顧司卻冷漠的往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嗓音低啞的問道:「我就非當這個零件不可嗎?就算拒絕,你們也要想方設法把我往那條路引。」
那劍氣看上去是想耗死他,但更像是對練。每當他頂着劍氣往前,下一道劍氣的力道就會變大,再讓他後退。
所以他賭一把,對方不是想要他死,所以他自殺性的衝上去,按着生簿,卻沒有掏出去。
他果然沒死,
笑笑既然能輕鬆的抵禦這一片劍氣,為什麼對上野神的時候她只在一旁觀望,
明明對方出手了結野神比自己快得多。
結合起來就是要給他鍛煉成長的機會,這也是為什麼她在這個世界也會找到自己和自己對練。
笑笑動作一頓,她清冷冷的站着,靜靜地看了顧司許久。
看着少年戒備而憤怒的眼神,她嘆了一聲,無奈朝暗處看去,「不是說戀愛腦很好忽悠嗎?這叫好忽悠?我什麼都沒說,他就知道了。」
夏夜的空氣安靜而燥熱。
許久後,黑暗中,一個僵硬冰冷的聲音傳來,不似人,像是機械,洞悉萬物,不悲不喜。
「顧司,你是一個重要零件,雖不是無可代替,但卻是最適合的。你當然可以選擇不做,但這個行為就會導致別人的死亡,比如雲青彥,再比如雲乘遙,這是你想要的嗎?」
「你們就非要這樣道德綁架嗎?人間冥界從古至今幾百億人,我不信除我之外就沒有人能代替這個零件!你比我強這麼多,你怎麼就不能去當零件呢?」顧司真的有些崩潰了,這種拿牽絆當脅迫的已經不是道德綁架了,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脅。
「你都不願意救別人,別人又為什麼要當這個零件救你在乎的人呢?」明明沒有悲喜的聲音,卻讓顧司周圍染上陰霾,讓他看不到一條通往外面的路。
「再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零件。」
空間再度扭曲,四周暗了一瞬,
一個個世界的畫面像是一幕幕十寸大小的投影一樣懸掛在夜幕之中,密密匝匝鋪天蓋地數以億計,
世界裏的時間很快,日月流轉,明明暗暗,世界裏的存在,草長鶯飛,生老病死......
明亮的世界倒卷上天,越來越遠,但光亮依舊。
如漫天耀眼的星辰,照亮了暗無天日的黑夜。
這樣的術法超越了顧司的認知,他不可思議道:「你還算是人嗎?」
「當然是,不耽誤你談戀愛。只是多了份責任。沒有人要求你當聖人,人可以自私,哪怕你懷着自私的心,做了造福天下的事那也是你的功德。即便你不在乎功德,但至少你足夠強,就能改變自己的困境,保護你想保護的人不是嗎?」
顧司心情稍稍平靜,「你就不怕我變強了先滅了冥界?」
「你不會。因為滅了冥界就會秩序崩壞,你和他都會不存在。那你怎麼跟他一起呢。」
不管是真的也好,畫餅也罷,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脫,似乎只有這一條路走,「那提個要求總行吧。」
「說,但不一定答應。」
「把公西染送到地獄千刀萬剮個一百年。」
怪異而長久的沉默後,那人古怪道:「這個倒簡單......」
「還有,我要見雲青彥。」
「你要求太多了。愛做做,不做就換人,不是最佳又不是不能用,死人也死不到我頭上。」
顧司有些泄氣,其實從對方的話來理解,現在已經不是冥界求着他了,而是他求着冥界搶這個零件的名額,本來他想試探一下自己這個零件的重要程度。
現在看來也不是特別重要,似乎別人也做好換掉他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