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要不然問問你自己?
問她的男人是運輸組出了名的不會算賬,每回數10根木頭總能數成9根或者11根。
姜萌斟酌半晌,最後憋出一句話:「也許他語文成績好?」
「是比數學成績好點,也能考個二三十分吧。」
姜萌如釋重負:「那他這是偏科啊,實在學不好數學,學好語文也不錯。」
總算給人家找到個理由了。
「啊?」男人怔愣住,然後在哄堂大笑聲中撓撓後腦勺,是這樣嗎?
「行了大陳,你兒子成績不好純粹是像你,你問姜同志,她也沒辦法啊,總不能給你兒子換個腦子。」
小陳上了三年的二年級了,那是成績的問題嗎?是純笨啊!
「再說你愁什麼?你兒子才十二歲,已經長的和你一樣高了,再不濟以後也能頂你的職,你還怕他混不到飯吃?」
老陳摸着不大聰明的腦袋想:「也是,只要餓不死就行。」
餓不死就行?
姜萌嘴角抽搐,但等她將這些天混在媽媽堆爸爸堆聽來的孩子經加以總結,貌似這句話是本質。
在餓不死的基礎上,再高點的要求就是所謂的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姜萌在車間轉了一圈就回去了,天氣開始轉涼,她穿件的確良的長袖吹着風總感覺身上涼颼颼。
「今年這個鬼天氣,上半年跳過春天直接入夏,現在又掠過秋天有入冬的趨勢,這不是欺負春秋兩季嗎?」
剛回到辦公室坐定,隔壁的老李過來喊她:「你回來就好,我正打算上運輸組去尋你。」
「怎麼個事,老同志。」
「快別貧,嚴主席有找,你們辦公室那三人都在,你自己琢磨琢磨。」
她這麼一說,姜萌心裏就有數了:「謝謝老同志提醒,應該還是為了早上開會那事。」
「那件事還有內幕?我就說嘛……欸,不行,你着急上嚴主席辦公室,這樣吧,小姜同志等會我來找你問些工作上的事情。」
姜萌:「……哦。」
老李同志雖說和以前的李大姐一個姓,兩人的性子卻是天差地別。
這就是個熱心腸,特別愛樂於助人,只是吧,嘴有點碎,還好探聽消息。
被她纏上,不問個底朝天,那都不能善罷甘休。
姜萌來到嚴主席門口,小小呼出口氣,抬手輕輕叩門。
「進來。」
「嚴主席,你找我。」
「嗯,坐吧。」
嚴主席臉色從早上就一直陰着,這會兒更甚,仿佛這場醞釀已久的暴雨立馬就會傾瀉。
「叫你來沒別的事,就是唐蘿同志控訴,史禎祥同志和蘇香同志的請假任務她委託給你了,但是你沒有來辦理。」
姜萌笑的無奈:「嚴主席,我是老同志,按理來說我該包容新同志才是,但是有些指責太過讓人無語,我實在是……」
她轉向唐蘿:「唐同志,我不知道你是基於什麼樣的心思將所有責任推到我頭上,我請問你,你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將蘇同志兩人的請假事宜委託給我的?」
唐蘿支支吾吾:「就是……就是你……」
嚴主席不耐煩一巴掌拍桌上:「別磨磨唧唧,擺事實講道理,你有什麼就說什麼。」
「下午在門口的黑板前,我明明告訴你的,你別想耍賴。」
姜萌又是無奈一嘆:「嚴主席,還有兩位同志,我給你們學一下唐同志那天的語氣和內容吧……」
等她照實學一遍,攤了攤手:「我一個字沒漏,也一個字沒加,我實話實說,唐蘿同志在辦公室里找茬就是這麼個表現,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找我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