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反駁?
他沒有反駁!
即便同樣沒有承認,但這時,薄景菡心中最後一點兒小小的執念,也已經消化殆盡了。 (
他真的是愛德華茲家的那位老爺子!
薄景菡盯着上空某處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倏地又瞪圓了。
可因為眼睛總瞪着一處,她的眼睛裏不由地蒙上了一層霧水,為那略略有些蒼白的臉龐,憑添了幾分柔弱的色彩,看上去倒還真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若非她眼睛裏流露出的那份凌厲,怕是任是那個男人見了,都會心生憐惜吧?
昏暗的房間裏,年輕人恰恰看見了這一幕,心中還真湧起了一點兒柔情。可一想到前不久的那個晚上,他在這女人手上差點兒丟了的小命,心裏的那點兒柔情,瞬時就像是被人澆了一捧涼水,轉而冷風一吹,凍成冰棱,在驟然破碎。( 小說)
一個激靈,男人頓時回過神來。
「呵——」
嘶啞的笑聲,輕飄飄的從耳畔拂過。
回過神的年輕男人下意識的轉頭,正對上了老人犀利的眸子。
眼神一對,年輕人的心頭一震激盪。
立刻正色垂下眼帘,不敢在對上那樣的眸子。
老人卻是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冷冷一笑,轉開了眼睛,不再看他。因為這是,屏幕中的那道倩影,正對着上空,綻放出一個明媚而又詭譎的笑容。
未待人細細品味這笑容,那略冷卻很是動聽的嗓音,就緊跟着透過屏幕邊上的影響,鑽入耳畔——
「愛德華茲先生,你這話,怕是說錯了。氣韻這東西,是天生的,是刻在骨子裏的,並不需要什麼傳承。而所謂的傳承,不過是後天用財富堆出來的,我縱然後天堆砌的有些晚,但自詡先天傳承的基因還不錯,所以,您若想要看我薄家,在我手上毀於一旦,恐怕還真要想想辦法,多苟延殘喘上幾年啊!唔……」
含笑眯眼,薄景菡忽地放鬆下來,用手指尖兒輕點唇畔,皺了皺眉,轉而又笑了笑,繼續道:「想來,我應該祝愛德華茲先生多福多壽!」
「嘖嘖,好一張利嘴!若是羅什舒亞爾還在,見到你這樣的外孫女,再想想她那干出醜事兒的女兒,怕是氣的頓覺自己早早躺入棺材裏,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吧?」
「老人家,現在的你,也只能躲在見不得光的地方,詆毀我所看重的人了吧?呵呵……那麼為我外婆着想,看來你過了這麼多年,任是不甘心啊!不如,我也給你個友情建議,既然想念,既然不甘心,既然在世的時候求而不得,不若追下去問問好了。問問她為什麼對你這麼……這麼有氣韻,有家庭,有背景的貴族最好選擇棄如敝履,轉而選擇我外公這位你看不上眼的落魄小子好了!」
比起老人的毒舌,薄景菡這話怕是要加上個更字了。
他也不過是拿着話柄當刀子,朝薄景菡的心窩上戳一戳。可薄景菡的一番話,不僅咒了他,還拿着話柄刀子剜他心裏那塊腐爛不已的舊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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