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這兒怎麼就你一個?阿澤叔叔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怎麼沒看到他?還有,弟弟和陸叔叔呢?」
環視左右,單膝跪在地上的薄景菡,攬着一門心思都撲在模型上的兒子,連聲發問。
小糖糖卻很不在乎的嘟起粉嘟嘟的小嘴巴,斜着眼睛朝衣帽間的放下瞄了眼,奶聲奶氣的作答。
「阿澤叔叔本來要陪我玩,等媽咪的,但他被曾外公那臭老頭叫去了。留下糖糖,在這兒陪靜靜發呆……還有陸叔叔也在。陸叔叔給我們分了禮物,糖糖的是輪船模型,靜靜的是書。陸叔叔還送了帥氣的衣服給我們,不過……」
擰着小眉頭,糖糖丟下模型圖紙,撲進薄景菡的懷裏,低頭在她胸前蹭了蹭,壓低那稚嫩的嗓音:「媽咪,糖糖不喜歡當着陌生人的面兒脫光光,所以糖糖不要去試衣服,就沒陪靜靜……媽咪,你不會生氣吧?不會怪糖糖吧?」
軟膩膩的童音,是渾然天成的蜜糖。
薄景菡抱着跟前的小寶貝兒,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蛋兒。
「媽咪怎麼會怪糖糖呢?反正你個靜靜的尺寸都一樣,他試穿,就等於你在照鏡子。」
「嘻嘻,我和靜靜就是鏡子兄弟!」
小糖糖撅着嘴兒,對着薄景菡的臉頰「吧唧吧唧」的連着清了好幾下。
隨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抓這薄景菡上下左右的看了個遍,有些不放心的一邊打量着,一邊悄聲問道:「媽咪……你沒事兒吧?暖夏阿姨沒傷着你吧?」
暖夏傷她?
這是什麼意思!
自個兒肚裏蹦出來的孩子,自個兒最了解。
別看糖糖這搗蛋鬼,調皮的時候,誑人都是一套一套的。但對她,並不會說假話!
眸中閃過一絲狐疑。
薄景菡捉着糖糖,鄭重的凝視着他烏溜溜的雙眼,沉聲問:「糖糖,暖夏阿姨怎麼了?是對你說什麼了嗎?」
「沒有……」
糖糖乖巧的搖了搖頭,擰着的小眉頭卻越發緊了。
好似鼓起了個小疙瘩:「暖夏阿姨今天回來的時候就好奇怪,看上去像是生病了,又像是在生氣,看的糖糖渾身都冷,好可怕的!」
瞧着糖糖故作驚恐的模樣,薄景菡在心裏嘆了口氣,望着他的眼神隱隱透出幾分無奈。
「糖糖,暖夏阿姨是身體不舒服,咱們不去打擾她好不好?」
「好!」
糖糖好似在承諾什麼,用力的點了點頭。
「真乖。」
又揉了揉糖糖的腦袋,薄景菡在這小子抱着腦袋呼嚎——「男子漢是的腦袋不能亂摸的」——這種謬論之中,滿意的站起來,牽着這小子的手,走近衣帽間。
努努嘴。
「進去看看咱們的靜靜小帥哥在換什麼呢,要這麼久!」
「是,長官!」
立正,敬禮。
糖糖模仿着士兵的動作,看上去一本正經,但配上他着萌寶的外形,怎麼看怎麼引人發笑。
「哧——」
嗤笑聲從門裏傳來。
咔嚓一聲,衣帽間的大門敞開,陸琰抱着好似樹袋熊般掛在他身上的靜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