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格外寂靜。
薄景菡推開書房門,剛好看見一名女傭在擦憑欄。
目光不經意的對上,女傭連忙轉身,微微弓腰:「大小姐,您是要出門嗎?」
「嗯,讓人備車!」
不等對方回應,她轉身朝樓下走去。
巧的是,阿澤正端着杯,濃重的微帶着一絲絲苦味的espresso,往樓上去。
兩人在旋梯轉角遇見,阿澤連忙站住腳:「大小姐,您這是……」
「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捏在手中的文件袋,稍稍收緊,薄景菡掠過阿澤眼中的擔憂,打開手包,抽出張便籤條放在他端着的托盤上:「給容嘉和送完材料後,你去一趟機場。前兩天,我聯繫了dr.a,她剛好要來國內參加一個醫學研討會,順路過來給靜靜做個檢查。另外,我和外公商量過了,鑑於近期他還不能帶着兩孩子回法國,就索性讓孩子們的家庭教師,和靜靜的育兒師也一起過來。不過,都是一趟班機,你不用等。接到人後,就直接帶回莊園,在院子裏給他們安排住處吧!」
話音落,薄景菡順手端起托盤上的咖啡杯,送到唇邊抿了口。
沒等阿澤開口,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將杯邊兒移開,淡聲道:「還有,dr.a不懂中文,你給她聯繫個翻譯。」
「是,大小姐。」
阿澤恭敬的微微垂首,視線剛好落在她扣着咖啡杯的指尖兒上。
稍稍往下轉移,就能清楚的看見她拿在另一隻手上的文件袋,心裏清楚,她是要去見fiona。
可以想起早上收到的風聲,以及報紙上極力渲染過的消息,阿澤原本肅然的臉色,更沉了些,「大小姐,您要出去沒問題,但請讓人跟着!」
「好容易把林莫勛甩了,你還要再給我多加幾條眼線?阿澤,如果真是為了我的安全着想,這種時候,我一個人低調出行,反倒是最安全的。更何況,我要去見得這個人……還有些不能說的秘密等着我去挖呢!」
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薄景菡眯着眼睛,十分愜意的又喝了口咖啡,就將咖啡杯放在了托盤上。
粉嫩的舌尖微微伸出一點兒,舔了舔唇上淡淡的褐色痕跡,贊了聲阿澤的咖啡,隨即淡聲吩咐:「我到地方會把地址發給你,收到後你通知總部派來接任的經紀人,讓他中午十二點去見我。還有,不許跟着我——你是,血鷹也是!」
漂亮的指尖,從他胸前划過。
摺疊整齊,熨燙的一絲不苟的男士手帕,被她從他的衣兜里抽了出來。
沾了沾嘴唇上染着的咖啡漬,薄景菡優雅的抿抿唇瓣兒,將那方深藍色的手帕放在托盤上,朝阿澤深深地看了眼,轉身下樓。
玄關處——
女傭恭敬的立在一旁,見薄景菡換好了鞋子,立刻將外套遞了過去。
隨後打開門,將早早準備好的雨傘撐了起來。
寶藍色的小跑,就停在門外。
薄景菡快步走下階梯,朝立在車邊特享受的淋着雨的血鷹看了眼,正要上車,手機卻不適時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