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句話,葉嬌嬌母女的眼底閃過陰鷙的精光。
但該擺的姿態,還是擺了個足。
尤其是以賢惠溫婉為名的柳夢茹,沉靜片刻後,她才恍若回神的叫了起來。
張嘴就是一聲冷厲的低呵:「胡說什麼!我女兒好好的,只是生病了,怎麼會不宜見人?再讓我聽見這話,我就告誰誹謗!」
毒啊!
一句聽似維護的話,實際上是把這『不宜見人』的病,給薄景菡坐實了。
而潑髒水的柳夢茹,卻偏偏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還不露聲色的換了個位置,擋在病房門前,完全是慈母護犢的架勢。
葉嬌嬌也適時地佔到了柳夢茹身邊,卻又恰巧讓自己完整的出現在記者的鏡頭前。
雙目泫然欲泣的帶着點憤怒,看向剛剛高聲說話的男人,拖着軟軟的嗓音,好似要哭了一樣,激動的雙手握拳道:「沒見到就不要胡說八道!景菡回國後,雖然不入家門,不和我們住在一起,但她前段時間可都還好好的……你,你胡亂誹謗,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嗎?」
回國後,不入家門。
這話的意味,可就更深了啊!
看戲的眾人,面面相覷的換着眼神,笑的。
而收錢辦事的那位小報記者,在接到柳夢茹遞來的眼神後,立刻仰着鼻孔,得瑟的叫囂:「葉夫人,葉小姐,我們有言論自由的,不是誰有權,誰有錢,就能壓得住我們的。你們要想讓各位不猜測,很好吧,拿出證據來,讓我們見一見薄小姐,探探病嘛!」
「是啊,這都一周了,還不讓人看一眼。」
「薄家也太過分了,居然不讓人家家人見面!」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葉家把女兒賣給薄家了呢……」
環繞在葉家母女左右的男女,再度附和。
顯然,他們針對的不是那個叫囂的人,而是故意強調了薄家。
言下之意,是說薄家沒人性,冷血無情,仗勢欺人,以權壓眾……
很明顯,這話時說給門裏門外的薄家人聽的。
可別說門裏的動靜,就是門外的保鏢,也沒半點反應。
像是釘在門口的木頭樁子一樣,傲然挺立的充當門神,同時不忘再度重複之前的那句話。
——「葉夫人,葉小姐。我們小姐需要靜養,請你們不要喧譁,儘快離開。否則……」
「否則怎麼樣,你還能打我不成!」
葉嬌嬌一挺肚子,和總說這句話,對她沒有半點恭敬意思的保鏢徹底槓上了。
病房的走廊上,又鬧開了。
嘈雜尖銳的話語,一字不落的落在小艾的耳朵里,聽的她直皺眉頭。
心裏狠狠的罵着,恨不得直接出去扇人。
但想着黎一的話,她忍了,由着外頭鬧,自己走到窗邊站着吹風。
她漫無目的的張望着,不經意間,視線聚焦在對面那棟樓的窗口,微微一怔——
對面的窗前有個人。
遠遠看去,那人穿着深色的西裝,身形高挑修長,筆挺綽約,格外惹眼。
只是背着光,距離又遠,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