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媗搞不懂。
年少時,她真切喜歡過顧時宴,但要說是愛,又沒有那般刻骨銘心,捨棄得也相當乾淨利落。
現在,她是喜歡紀遇深,但是喜歡到什麼地步,她不明白。
那種世人傳頌的生死相隨、轟轟烈烈的愛情她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李嬸握住她的手,目光帶着長輩般的慈愛,「太太,愛會讓你毫無保留,你只需要足夠的喜歡先生就行了。」
「喜歡,就很好。」
這是她對太太的偏心。
女人,永遠不能將全部身心都交付男人身上,那是不回本的投資。
無人能保證,男人的真心能持續多久。
像太太這樣,傾注感情,但又適當的保持理智,將愛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才是明智之舉。
而且,對於她而言,喜歡已足夠。
足夠令她飛蛾撲火。
鄭媗聽懂了李嬸的意思,歡快地笑了起來,眼似秋水,眉如遠黛。
「謝謝你,我明白了。」
喜歡可以讓她無所顧忌,而愛只會讓她束手束腳,患得患失。
再者,她從未學過愛人。
「太太真聰明!」
一老一少再次對視而笑。
「聊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紀遇深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着實驚了兩人一跳。
鄭媗安撫住有些恐慌的李嬸,驚喜地撲到紀遇深懷裏,眉眼皆笑,頗有種情竇初開的小女兒情態。
「你回來了!」
美人投懷送抱,紀遇深自然是受寵若驚且全盤接收,將輕若無骨的美人抱在懷裏,掂了掂,「重了,看來最近有好好吃飯。」
鄭媗勾住他的肩,「李嬸的手藝好。」
男人挑眉,煞有其事地揶揄她,「不是之前我在,影響到你的食慾了?」
李嬸手藝一直都好,怎麼就他不在這幾日,還偏偏長肉了!
面對男人的陰陽怪氣,鄭媗可不慣他,「那你現在可以離開,別影響我食慾。」
糟!
得意忘形了!
紀遇深連忙在沙發上坐下,將人放到腿上,求生欲極強地岔開話題,「還沒說呢,怎麼笑得這麼開心?」
李嬸心虛地垂下頭。
先生不會聽見了吧?
鄭媗卻是面色如常,沒有一絲不自然,「我問她,我對你,有幾分喜歡,幾分愛。」
紀遇深呼吸一滯,掐住她尖細的下巴,深邃的雙眸不放過她絲毫的表情變化,嗓音沙啞低沉。
「告訴我,媗寶,幾分喜歡幾分愛?」
受制於人的鄭媗絲毫不慌,她清楚地感受到屁股下的雙腿緊繃,猜到他比她還要緊張,頓時就勾起唇角。
「七分喜歡吧。」
男人似有些失望,「只有七分?」
他懷揣着希望繼續追問,聲音有幾分忐忑,「那愛有幾分?」
鄭媗拉高聲調錶示不滿,「你可什麼都沒做就想要我的愛,未免也太貪心了吧?」
「媗寶想要我做什麼?」
低啞,誘惑。
鄭媗耳朵一熱,別開臉,「至少也要跟我表示一下你有多愛我吧!」
表白,送花,送禮物,準備驚喜什麼的流程,一樣可都不能少!
然而,紀遇深卻笑得不懷好意。
他打橫抱起鄭媗,腳步生風地往樓上走去,迫不及待地跟要投胎似的。
鄭媗有了不好的預感,抓緊他脖間的領帶,「你要幹什麼!」
紀遇深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