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
鄭媗抬手制止他,白玉似的小臉格外冷淡,「你明知鄧希茹對你心思不純,可你借着照顧她的名義,屢叫屢到。」
「我是你的妻子,肚裏還有你的孩子,可論重要性,卻遠不及她!」
紀遇深張嘴想解釋清楚,鄭媗就淡淡地笑了,「你肯定會說,讓我不要無理取鬧,要認事情緊急情況吧。」
「是,我的事無關緊要,更微不足道。」
「宴會上的口頭承諾失約了,對我也沒什麼不好,昨晚的燭光晚餐更是小事一樁,只要你想,重新弄多少回都行,可鄧希茹那邊不行,她事態緊急等不了!」
「理智上,我能理解,我也能體諒,可情感上,我真的難以接受!」
「海市的警察都死光了嗎?需要輪到你一個有婦之夫去為她出生入死!」
說到這裏,鄭媗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那麼大的爆炸,隔着手機我都能感受到可怕的威力和危險,而你毫不猶豫地去了!」
「你為她身涉險境,萬一遇到了什麼不測,有為我想過嗎?哪怕是一秒?」
說到這裏,鄭媗忍不住自嘲地苦笑。
「你沒有。」
「你忘記了自己丈夫的身份,也忘記了自己馬上就是一位爸爸。」
鄭媗滿目哀戚地摸着自己的小腹。
這個孩子,或許來的不合時宜。
紀遇深呆滯住,臉上浮起肉眼可見的恐慌,他當時沒有時間想這麼多。
去了現場後才發現警察都沒到,可事態緊急,已經不容許他猶豫了。
「媗寶……」
「別叫的這麼噁心,我聽着都作嘔!」
鄭媗一臉嫌棄地打斷他,感情好的時候她還能忍一忍,現在他們都這樣的關係了,實在沒必要再聽着噁心自己了。
或許真的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從前黏黏糊糊時,怎麼都不覺得膩歪。
如今可能是濾鏡碎了,就開始挑挑揀揀各種錯處,連昔日的愛稱都有些刺耳。
鄭媗承認,她薄情寡性,自私自利到了極點,但是讓她失望的東西,她就會打心底里厭煩,乃至厭棄。
這樣性格殘缺的她,根本不適合從頭到尾都充滿挑戰與不安全感的婚姻。
也註定了,她當不好一個妻子。
但是,這其中未嘗沒有紀遇深的責任,是他不知分寸,盡不到丈夫的責任。
「你叫的這麼順嘴,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對着鄧希茹也會叫她希寶、茹寶?」
鄭媗勾起唇角,故意說着激怒他的話。
她就是存心來噁心人的。
果不其然,紀遇深立刻臉色鐵青,像吞了一隻蒼蠅一般難看,那種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
可他拿鄭媗又沒轍,只能努力憋着悶氣低吼,「你別把我想的這麼不堪!」
「那我要怎麼想?」
鄭媗勾起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譏誚弧度,「你都做這麼明顯了,對鄧希茹無比上心,把她的健康和安危扛在肩上,恐怕你親爸親媽都沒有這個待遇吧!」
「既然如此,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鄭媗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紀遇深就跟着下車,緊繃着臉扛起鄭媗,大踏步往屋裏走。
「鬆手!我讓你鬆手!」
男人置若罔聞,一路回了臥室。
關門,上鎖。
徑直把人丟在床上,揭開領帶,俯身壓了上去,冰冷的薄唇就要覆上去。
鄭媗沒有聲嘶力竭地掙扎,只是淡淡地別過頭,「你要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可以直說,我下午就去把它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