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必再苦苦支撐呢!」
「只要陛下立刻禪位於我,我自當會留陛下一命,就如同當年陛下留我一命是一樣的道理。」逍遙王領兵站在台階下,與謝煦兩人遙遙相望。
裴瑾帶着一隊禁衛軍守在前方,此刻他身上已經受了不少的刀傷,他帶着人護着陛下一路到此,此刻他們已經退無可退。
此刻,謝逍的人已經徹底將他們包圍。
「你個逆賊!當初陛下念在兄弟之情的份上,留你一命,如今你卻是這樣報答陛下的!」裴瑾惡狠狠地盯着他,唾罵道。
聽到這句話,謝逍嗤笑一聲,「兄弟之情?他不過就是為了做給天下人看罷了!真以為本王稀罕他謝煦的施捨?皇家之人弒兄殺父的事情還少嗎!」
說到這裏,謝逍的表情變得猙獰,眼底滿是憎惡,哪裏有半點感激之情。
「若不是你,清荷如何會死!」謝逍指着謝煦,五官扭曲,每每想起這個名字他的恨意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令他窒息。
謝煦臉色變了變,「皇嫂不是因病亡故的嗎?」
「哈哈哈……」
謝逍笑出了聲,眼底卻變得濕潤,「若不是你下令放了我,我又急需一個名頭出京城韜光養晦,我又怎麼會對清荷下手!」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你啊!陛下!」
謝逍閉了閉眼,每每午夜夢回之時,他都能想起清荷是如何喝下自己親手遞過去的毒酒,是如何死在自己的面前,還有死前那個不可置信的眼神。
還有死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只要王爺能做自己想做的,清荷什麼都願意的,哪怕是為了王爺而死。」
當時他就後悔了,抱着她去找大夫,可惜她身體原本就因為小產導致體虛,毒發太快,已經沒有挽回的機會了。從那時起,他就發誓,絕對不會讓清荷就這樣白白死去。
這麼多年他也並未再娶,在他心底只有清荷是他的妻子。
因為清荷的死導致他性情大變,變得淡泊名利這些都說得過去,再後來他就有了藉口出京城,這麼多年看似他四處遊玩,其實暗地裏他一直都在韜光養晦。
原本前些日子就能動手,可惜謝雲祈那個蠢貨竟然被謝綏那個病秧子擺了一道,害得他不得不延緩時機,等到今日再動手。
謝煦身旁的大臣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誰能知道一向愛妻的謝逍竟然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要知道謝逍和夏清荷可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啊。
果然,女人在皇位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這樣的人簡直太可怕了。
「笑話!簡直天大的笑話!」威德侯裴志遠看着謝逍當場拆穿他的醜惡的嘴臉,「你殺都殺了還在這裏裝什麼深情啊!」
裴志遠聽了謝逍的那番話,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無恥之人。
「你不過是在給自己找一個藉口罷了!簡直噁心1」裴志遠繼續破口大罵。
「閉嘴!」
「你給本王閉嘴!」
謝逍大喊道,像是被人戳穿了自己丑陋的嘴臉,神色有些崩潰破防。
「今日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他一聲令下,身後的人立刻行動,朝謝煦的位置涌去。
謝煦看了一眼謝枝意,囑咐了一句,「永安,護好你母后。」隨後立刻抽劍而上,和敵軍廝殺在一起,眼下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謝枝意點頭,撿起地上的劍,立刻對身旁的大臣道:「都往殿裏去!」
「母后,我們走。」謝枝意也很害怕,這樣的場面她是第一次見,可她卻不能膽怯,大不了就是一死,她也絕不會活着被人凌辱。
「好。」皇后看着她,心底有些欣慰,只覺得自己的女兒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