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仔細說說。」琅嬅心裏高興,面上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衛初鶴臉上總是沒什麼表情:「玫貴人的衣服有問題。」
「怎麼說?」琅嬅蹙眉。
「微臣自幼嗅覺就比常人靈敏,剛進殿內就覺得滿屋子的血腥味下有一絲奇怪的味道。娘娘讓微臣進內殿為玫貴人施針時,一旁掛着的玫紅色的一套衣服散發着——」
「硃砂的味道。」
琅嬅聽聞只覺得渾身發寒:「素寧,你去將衣服帶來,注意不要驚動玫常在。」
「是。」
片刻後,素寧端着衣服進來了。
「衛太醫,請你好好瞧瞧,這衣服怎麼會染上硃砂?」琅嬅低聲說道。
衛初鶴領命,隨即細細檢查起來,不過幾息他便找出問題所在:「娘娘請看,這暗紋的繡線,顏色格外艷麗,泛着金剛光澤,應該是浸泡過極其純淨的硃砂才會這樣。硃砂只要用量得當本是清熱解毒、寧心安神的。可硃砂用的多了就是毒藥,是孕婦更是禁用的,玫貴人此件衣服通體繡有暗紋必然不妥。」
「而且,如此方法要使硃砂有效,只怕得至少兩個月使用,微臣大膽猜測,玫貴人的衣服可能不止這一件被動了手腳。」
「查,掘地三尺地查!」琅嬅簡直怒不可遏:「本宮倒要看看!是誰敢用這樣陰毒的法子害人!」
琅嬅這邊扣下了這件衣服為物證。
慈寧宮那邊得到白蕊姬生下一個渾身赤紅的孩子的消息已經是次日。
「什麼!」太后無比震驚:「皇帝可有說什麼?」
福伽哭喪着臉回答:「好在衛太醫反應快,說小阿哥是王靈官座下童子及時把事情圓了過去,皇上和皇后也是認可的。」
「報吉總比報凶好。天生紅瞳,若有心人以此做文章,只怕玫貴人性命不保。」太后嘆口氣:「如此,最起碼她得以活了。」
隨即太后想到了什麼:「阿哥如此,定不是天生的,皇帝可有派人去查?」
福伽搖搖頭,隨即低聲在太后耳邊說到:「但是皇后娘娘在永和宮守了一夜,免了六宮請安。除了長春宮幾個的臉的,永和宮不許一人出入。」
太后沉吟片刻:「若能查的出什麼也便罷了,若查不出什麼還這樣久地封宮,只怕會打草驚蛇。」
祿伽此時快步進來回報:「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此時要去養心殿,請您一塊過去。」
「哀家知道了。」
養心殿。
弘曆一想到那個孩子就渾身不舒服,只是皇家決不能讓天下人知道誕下一個畸胎,他哪怕再不喜歡、再忌諱也得裝出一副平和的樣子。
還是琅嬅先開了口:「皇上,臣妾知道您心裏頭難過。如今,小阿哥做了神仙童子,您還是要適當嘉獎玫貴人一二,以安人心啊。」
弘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朕也想,但是朕一閉上眼,就會想起那孩子的笑容,實在是——」
「皇上。」琅嬅及時打斷他。
「朕明白皇后的意思。」他心裏頭就是不舒服。
琅嬅嘆了一口氣:「最起碼,小阿哥是牽着玫貴人的手在玫貴人懷裏去的,也算是有一些安慰吧。」
「玫貴人哭的昏過去好幾次,一直不停念叨小阿哥。臣妾喊了與她交好的婉貴人去陪着,聊聊天疏散一些心腸也是好的。」琅嬅嘆氣。
進忠此時進來稟報:「娘娘,蓮心說和敬公主一夜沒見您,急的直哭呢,聽說您來了養心殿,吵着就要來,她實在沒辦法就帶着公主過來了。」
「還不快把公主帶進來!」弘曆一聽急壞了。
進忠還沒出去,就見太后抱着璟瑟進來了:「皇帝安心。」
「額娘!」璟瑟一瞧見琅嬅就掙扎着跳下來,跑到了琅嬅的懷裏:「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