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都在沈家的作坊里討生活,靠着這份工作養家餬口,誰又敢輕易多嘴呢!
私下裏議論議論也就罷了,若是在公堂上得罪了沈清晚,那這份優厚的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這些樸實的村民,平日裏過慣了苦日子,深知一份穩定工作的重要性,哪還敢肆意亂說呢!
於是,在公堂上,作坊里的眾人紛紛指證,表明是葉小蓮單方面地想要討好沈星言,而沈星言自始至終都未曾對葉小蓮有過愛慕之意。
兩人之間清清白白,絕不像那些流言蜚語傳的那樣。
葉小蓮聽到作坊里的人見風使舵,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整個人的臉都黑乎乎的。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些平日裏看似和和氣氣的同事,到了關鍵時刻變臉這麼快。
全然不顧之前,她還在沈家作坊里共事的情分。
見事情的發展趨勢對自家愈發不利,李素芬心急如焚,連忙開口辯駁道:
「大人,您可千萬不能聽信,這些人的片面之詞啊,這些泥腿子在沈家的作坊里幹活,他們哪裏敢得罪東家呀!他們的證詞肯定是有所偏袒的,如今,我家閨女的名聲確實被毀,沈星言必須得負起這個責任,不能就這麼輕易地了事。」
她試圖讓齊義相信,沈家是在仗勢欺人,而他們葉家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沈清晚聽到李素芬的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事到如今,這家人竟然還死死咬住不放,非要沈星言娶葉小蓮不可。
看來,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實在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她緩緩走到公堂上,向齊義行禮後,有條不紊地說道:
「大人,難道因為村裏的無端傳言,我弟弟就要被迫娶了葉小蓮嗎?嘴長在別人身上,若是下次村里,又有女人聲稱自己的名聲被我弟敗壞了,難道,我弟又得娶她為妻?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而且一直以來,都是葉小蓮在糾纏我弟,我們沈家本念及大家同村之誼,沒有追究此事,已經是給足了他們葉家臉面,哪曉得,他們竟不知好歹,還蹬鼻子上臉,妄圖以此來要挾我們沈家。」
沈清晚的話語擲地有聲,條理清晰地闡述了葉家的無理取鬧。
葉三年見沈清晚說得頭頭是道,生怕齊義被其說動,趕忙上前一步,「撲通」一聲跪下,哀求道:
「大人,求您為我們主持公道啊,您也知道,一個女人的名聲,那可是至關重要的,關乎她的一生啊,我家小蓮的名聲不能就這樣被沈家給毀了,還請大人明察秋毫,還我們一個清白與公道。」
他一邊說着,一邊不停地磕頭,額頭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希望能以此打動齊義。
齊義坐在公堂之上,微微點頭,心中暗自思忖,沈清晚所言的確不無道理。
倘若因為旁人的幾句流言蜚語,強行讓沈星言迎娶葉小蓮,若再有此類事情發生,又該如何是好?
難道沈家就得為這些無端的謠言買單嗎?
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齊義清了清嗓子,表情嚴肅地宣判道:「對於雙方的言辭,本宮有了全面的了解,現有諸多證人能夠證明,沈星言對葉小蓮並無不當行為,全系村里之人造謠生事所致,故而,沈星言無需迎娶葉小蓮。」
然而,這一判決結果卻讓葉家人情緒失控,炸了毛。
葉小蓮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她聲嘶力竭地喊道:「大人,您怎能如此判決?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名聲就這麼被沈星言給徹底毀了,怎能說算了就算了呢?這讓我以後如何在村里立足。」
她的淚水奪眶而出,順着臉頰肆意流淌。
試圖以自己的悲傷與委屈來打動齊義,改變判決結果。
可齊義又不是傻子,怎麼能任由她胡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