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屏沒有理會方沫沫說的話,而是轉頭看向方大洪,略帶責怪的語氣說道:
「大洪,你若是喜歡沫沫,到了流放地你便找個機會,娶她為妾便是了,你說你在流放途中,干出這種事情丟不丟臉啊。」
方沫沫聽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顫抖着聲音說道:「娘,您在說什麼?您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我是您的女兒啊!」
劉屏卻一臉漠然,冷冷地回應道:
「女兒又怎樣?你爹對你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能讓咱們在這艱難的日子裏好過些,這又算得了什麼,咱們到了流放地還要靠你爹呢!」
方沫沫氣得渾身發抖,憤怒地吼道:「你簡直不可理喻!這是違背人倫道德的,你怎麼能如此輕描淡寫?」
劉屏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沫沫,你別這麼不知好歹,這都是為了你好,為了咱們這個家好。」
方沫沫怒極反笑,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為了我好?這就是你所謂的為了我好?我真是看錯你了!」
方大洪在一旁沉默不語,心裏卻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但他不想委屈了方沫沫,他想要沫沫作為自己的原配妻子。
從來都沒有一個女人,竟然會如此讓他着迷,甚至抵達了着魔的地步。
他看着劉屏,認真地說道:
「沫沫,我不想委屈了她,不知從何時起,我的心就被她完全佔據了,我竟然對一個女人如此的着迷。」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痴迷,「沫沫是絕對不能當妾的,我一定要讓她當我的原配妻子。」
劉屏儘管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喜歡上自己的養女,然而,她萬萬不能接受丈夫這樣徹底地拋棄她。
一直以來,都說女人出嫁從夫,這句話一點也沒有錯。
在她的觀念里,身為女人被丈夫休了,是一件極其失敗和恥辱的事情。
劉屏聽到方大洪要休了她,剎那間,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她立刻跪在方大洪的腳下,雙手用力拉扯着他的褲腳,滿臉淚水縱橫,聲音悽厲而悲切:
「大洪,咱們二十多年的夫妻恩情你都不顧了嗎?這二十多年來,我為這個家操持,為你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我允許你娶妾,允許你喜歡別的女人,但是你不能不要我,不能就這樣把我拋棄啊!」
回想起她尚未嫁人的時候,她還是個天真開朗的千金小姐。
有一天,她在熱鬧的集市上悠閒地逛街,東看看西瞧瞧,心情格外愉悅。
突然,一輛失控的馬車橫衝直撞而來,眼看就要將她撞倒。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正值少年時期的方大洪,如同英勇的俠客一般,一個飛躍跳上馬車,緊緊握住韁繩,用盡全力及時將馬車停下。
他那矯健的身姿,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挺拔,而那容貌不凡的五官,更是散發着獨特的魅力。
那一刻,劉屏完全被他吸引住了,仿佛時間都停止了。
兩人因為這件事情互生情愫,劉屏更是在心中暗暗發下誓言,此生非方大洪不嫁。
當初方大洪娶了劉屏的時候,對她真可謂是千依百順。
無論是生活中的瑣事,還是她偶爾的小脾氣,方大洪都能包容和理解。
他會在清晨為她采來新鮮的露水,會在夜晚為她披上溫暖的披風。
無微不至的關懷,讓劉屏成為了眾人羨慕的對象。
可如今,自己曾經深愛的丈夫竟然要將她休了。
她怎麼能忍下這莫大的委屈?
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了碎片,痛苦不堪。
方大洪才不管劉屏是怎樣的悲痛欲絕,或者他根本就沒想着去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