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郎緊緊地握着拳頭,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實在受不了現在的日子了,憤怒地說道:
「這偏心已經偏到家了,擱誰的身上能受得了這樣的日子?憑什麼我們累死累活卻要挨餓,他們什麼都不干,卻能吃香的喝辣的!」
他緊皺着眉頭,苦思冥想之後,想出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想法。
「娘,咱們也學外面的人斷親吧!這樣我們就不會被那群吸血鬼吸血到死。」陸大郎一臉堅定地說道。
雖然,他年紀不大,但也在外面聽說過斷親這種事情。
他知道斷了親,就是跟那家人徹底沒有瓜葛了。
羅琴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小聲責怪道:
「你個小孩子,你懂什麼!誰告訴你要斷親的?咱們都是一家人,哪能說斷親就斷親的呢?那可是你爹的親娘呀。」
她的聲音雖然嚴厲,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動搖。
她嘴上有些嘴硬,可心底里,卻翻湧過無數次這種念頭。
每次受到不公對待時,每次挨餓受苦時,這種想法,就像野草一樣在她心裏瘋狂生長。
但傳統的觀念和道德的束縛下,又一次次被壓下了這種念頭來。
斷了親,就不會被張大娘無休止地繼續吸血,也能過上屬於自己安穩的日子,哪怕每天只能吃野菜過日子,她也認了。
總好過,跟着這群吸血鬼過着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
可那個終究是自己丈夫的親娘啊,她身為兒媳,怎敢輕易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她更不願意讓自己的丈夫,背上一個不孝子的名義。
在古代,做一個不孝子,可是會被世人唾棄的,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指指點點,永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而且,從來只有父母有斷親的權利,兒女是沒有主動斷親的權利。
哪怕他們真的想斷親,那也是沒有辦法實現的事情。
他們在這個家裏就是個工具人,以張大娘這種自私自利的性子,又怎麼會讓家裏的勞力、掙錢的工具,分家出去呢?
陸二寶眨巴着眼睛,也十分同意陸大郎的想法,一臉認真地說道:
「哥,說的對,我們分家出去,斷了親,就不用被大房的人老是欺負了,也不用天天看他們的臉色過日子。」
見這兩個孩子都說得那麼興致勃勃,羅琴原本堅定的心又有些動搖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糾結和猶豫,但這次,她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明確地拒絕。
「這事情等你爹回來,咱們再商量商量,待會兒,娘還要拿着雞蛋出去賣呢!這雞蛋賣不出去的話,你阿奶肯定不高興,肯定今晚又不會給我們吃飯了,你們在家聽話點。」
兩個孩子見羅琴並沒有一口回絕自己的提議,心裏也別提多高興了。
在他們小小的心裏,要是真的能斷親,那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以後就不用再受這窩囊氣了。
自己的爹和娘,也不用被這一大家子繼續壓榨着。
摟着孩子午睡了一會兒,羅琴又拿着半筐雞蛋,在村里緩緩遊蕩着。
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打算在村附近看看有沒有人買雞蛋。
她大聲吆喝着:「賣雞蛋嘍,雞蛋又便宜又大個兒,只要一文錢一個,賣雞蛋嘍……」
她的聲音帶着些許疲憊,但為了能把雞蛋賣出去,還是努力地喊着。
中午的太陽仿佛一個巨大的火球,無情地炙烤着大地,特別的毒辣,剛曬一會兒,皮膚就紅彤彤了。
羅琴額頭上的傷還未痊癒,再加上從早上到現在沒有一粒米下過肚子,又在這般操勞着。
她整個人都快承受不住了,腳步搖搖晃晃,如同風中殘燭。
片刻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