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高金洋剛下去吐過,結果瞄了一眼,又忍不住犯噁心。
「受不了就出去吧。」
江陽覺得胃裏邊也翻騰的厲害,得虧他身體素質強悍。
破舊的木質結構牆壁里,還留有屍體的碎肉,深紅色的血跡到處都是,呈濺射狀。
看樣子應該是第一案發現場沒錯了。
這個出血量之大,足夠讓人斃命。
而且樓梯上也沒有明顯的血跡滴落,不像是從其他地方搬過來的屍體。
「靠死者這邊的床鋪凌亂,屋內有明顯的打鬥痕跡。」
江陽輕聲說道,牆角的痰盂雖說空蕩蕩的沒有東西,但還是被鑑定科收作證物帶了回去。
「死者跟兇手認識,而且關係可能不一般。可惜屍體高度腐爛,很難找到殘留的體液。衣櫃邊緣都是灰塵,內里非常整齊,有一段時間沒人來過。」
他走到牆邊抬頭看,掛釘的位置有些舊,不過沒有積灰。
這麼一想,江陽立刻推開窗戶,探頭朝下方大聲道:「王佑良,你租房子出去的時候,牆上有掛畫嗎?」
王佑良也擠在人堆里嘰嘰喳喳,忽然聽到江陽的聲音嚇得一激靈。
「什麼畫?沒有啊。哦,兩個小姑娘去年問過我可不可以在牆上打釘子,我說隨便。嗐,都是老房子馬上就要拆遷了,我還管這個做什麼!」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倒是給了江陽很大啟發。
「打了掛釘,卻沒掛東西。」
江陽低聲呢喃,「是沒來得及掛上去,還是已經掛好了,但是因為某種原因被人拿走了?」
高金洋虛弱的搭在他肩膀,「問問張清清唄。陽哥看完了沒?我真的快要不行了,早上吃的太多,特別想吐。」
「嗯,看完了,我們下去。」
江陽無奈的拍拍他,撐着高金洋一步一挪回到一樓。
現場看完,高金洋再一次趴在水池邊吐了個爽。
王姐趁這點時間早早的去對面超市買好了話梅,誰不舒服就吃一顆,好歹不至於整隊都吐。
江陽站的筆挺,有那麼點鶴立雞群的意思。
「陽哥,你就一點不難受嗎?」
高金洋臉都白了,扶着牆虛弱道:「咱隊裏就你一個不受影響的,我陽哥是真牛批啊!剛才我看到刑警大隊有兩個小刑警直接暈過去,被急救車拉走的。」
「嘖,江陽是真給咱們隊長臉。」
哪怕是余敬,都有些受不住這味兒。
雖然九月中溫度已經下來,可悶在牆裏高度腐化的屍體,絕對不是尋常人能忍受的。
沒見法醫都避的遠遠的嗎?
大伙兒全都羨慕的盯着江陽,殊不知,他自己心裏也糾結。
「咳,體質好吧。回去後全體加訓!」
江陽岔開話題。
休整五分鐘後,眾人在警戒線內圍成一個圈,其餘的警察擋在外面疏散圍觀群眾,順便阻隔探頭張望的視線。
「屍體致命傷是哪兒?」
江陽率先開口。
「在左胸位置,距離心臟只有不到三公分的誤差。而且利器刺入很深,從內部傷口判斷應該是水果刀之類。」
「死者身體其他部位有輕微的軟組織挫傷,更多的細節需要詳細檢查之後才能知道。由於創面深度大,又接近大動脈,死者大概率是一刀斃命,沒有還擊的機會。」
「以這樣的出血量,三到五分鐘之後就會因為失血過多陷入休克,然後死亡。」
趙醫生推了下眼鏡,認真說:「屍體腐化程度過高,很多細節無法還原,我們只能盡力。」
江陽點頭,「辛苦